南松抱着枣啃,然后把枣核直接随地吐出,这屋子让他住的,乱的很。
反正他是不会收拾的。
“我困了,先睡了。”
“祖宗啊,你说我这房里就这么一张床,从前是我家主子来挤我,现在你又来挤我。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说完还干嚎了几声,差点被枣核呛到,然后就老实了。
说起苏潇,有日子没来烦他了,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别来的好,要不然他肯定得嫌烦。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言生知道了南松是个混不吝,性格大大咧咧的,什么都当回事,也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所以他无论说出什么话来,他都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盖好被子,转身背对,然后闭眼睡觉。
南松看他不理,顿觉没意思。但是他的伤才好,不能出去吹风,藏起来的酒也都被南祁没收了。
无聊啊无聊,连个陪他解闷的人都没有。奥,原先是有的,现在被他气的要睡觉不理他了。
不过嘛,虽然现在没有陪他说话的人,可是门外站着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偷偷听墙角。
自从他们说话起,苏誉就一直站在门外。
今天晚上他没忍住,跑去言生房内寻他,可是不见踪影。找王伯细细盘问之下,才得知他这几日一直没有回东宫。
哼,既不愿待在东宫,那他有种就一辈子都别回去。
心中纵然有气,也抵挡不住对他的担心。苏潇对他心存敌意,别被欺负了去。
夜色浓重,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苏潇面对他哥的质问,气的神经错乱。苏誉质问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我说二皇兄你没搞错吧,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和南松挤在一起睡,我还没生气呢,你上来就一副讨公道的样子,我是招你惹你了还是我欺负他了啊?你那么放心不下你去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苏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关注点都在这几日言生一直在和南松一起睡。
他转身就去寻南松的房间,独留苏潇一人在风中凌乱。
苏誉到了房门口,却没有推开门。他怕言生不想跟他回去,却压抑着自身想法强迫自己跟他回去。
他不想看言生对他唯唯诺诺的样子。
然后他耐着性子一直站在现在,心下沉闷。原来他也有自己的小性子,跟人玩闹的时候也可以这般活泼。
将近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能扭转言生在他面前的态度。他能感知到言生的顺从,能感知到言生的顺从是故意而为之。
他畏惧他。
那南松呢?南桑呢?他为什么和他们就很相处的来?
他今夜本想要接他回去,可是在看到言生不一样的面孔之后他又不想了。
再过几天,等他想明白了,等自己也想明白了。
屋内躺着的言生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万一殿下是认真待他的呢?日后他该如何面对殿下,又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殿下呢?总不能在南松这躲一辈子。
可是……若殿下现了自己在有意无意的利用他,会不会震怒,会不会直接把他赶出东宫?
他总觉得殿下喜欢的是当初那个被带回的懵懂单纯的小孩,而不是如今精于算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