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流見自家小狼狗好像真生氣了,不好和他關係鬧得太僵,拉住了男人的袖子,「這麼晚了,你還出去?」
魏越西撇了他一眼,酸溜溜地說道:「朕不出去還能去哪裡住?太傅先生又不歡迎我,不像是對陳青青,老是三番四次為她說話,前幾日人上門,還讓府中人給她備茶水和點心。」
「知道的,是因為她是尚書府嫡二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將來是沈府的夫人!」
沈清流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陛下別聽外面謠言,這麼晚了,您便在沈府住下吧,我讓管家給您準備廂房。」
魏越西聞言,輕哼一聲,「太傅對朕真是生分了,還準備廂房,果然就是忘了和朕同甘共苦的日子了。」
不過——
「太傅先生讓朕留下,朕不好拂了你的意,夜深人靜,不用勞煩府上管家了,朕就和太傅先生同塌而眠吧。」
魏越西明日還需調查鎮國將軍府之事,這半月以來,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
秦晚墨那邊估計也是恨死了他,那隻老狐狸果然是夠無情的,在權利和親嫡子面前,毫不猶豫選擇了權利。
秦晚墨的親子已被午門斬殺,死之前還喃喃自語,精神崩潰,未曾想到秦晚墨竟不救他。
從他的口中,魏越西也翹到了許多隱秘,只是手頭沒有證據,只靠一個人的嘴實在證明不了什麼。
「朕休息了。」話落,他側躺到沈清流身旁,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陛下越發沒規矩了……
沈清流無奈,拉過來錦被,將一半蓋在了男人的身上,纖細修長的手指越過男人的胸膛,卻被他按住。
魏越西轉過身來,將沈清流抱進懷中,拿過被子緊緊包裹。
「睡吧,太傅。」他克制地在沈清流的額頭落下輕吻。
「你……」沈清流感受到溫熱的吻,心臟狂跳,震驚地看向魏越西。
可男人黑眸緊閉,想來明天還有要事,他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多想。
不可能的,剛才魏越西說已有心悅之人,對他的吻應是禮節性的安撫……
沈清流強迫自己這般想著,結果依舊是心亂如麻,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天色漸明,魏越西睜開了雙眼,望著懷中青年,情不自禁地在他的紅唇上碾磨。
他實在喜歡青年得要緊,捧著他的臉,唇落在他的額頭、鼻尖、眼睛,最後又重落在那片紅唇之上。
魏越西沒發覺,被衾之下,沈清流的指尖動了動。
直到男人離開,青年這才睜開雙眼,脖頸上的點點紅痕和微腫的紅唇,都在昭告著他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沈清流的眸中皆是震驚之色,連忙喚來僕從準備熱水洗漱。
魏越西,簡直大逆不道!
「快!準備馬車,收拾細軟,本官要去西域一趟。」
影衛驚住了,「好端端的,主子要去那苦寒之地作甚?!」還現在就去?!
「我自有我的道理。」沈清流佯裝鎮定,實際上感覺劇情已經歪得沒邊了。
他可不喜歡硬邦邦的男人,魏越西如今既要處理鎮國將軍府之事,又要解決秦晚墨的威脅,分身乏術,他還能逃。
西域之地雖為苦寒,但未必沒有他的生路,他們沈家的商隊有在西域駐紮,雖面對異土風情,但好過面對虎視眈眈隨時隨地都可能將他折辱的魏越西。
「主子,可就算要出使塞外,也需要聖旨,這恐怕並非一日之內能辦成之事……」影衛提醒道。
沈清流手上的動作一頓,魏越西絕不會同意他出使塞外。
但倘若沒有這聖旨,朝廷官員無法通過邊關巡檢出去,他獨自出逃只會連累沈家一干奴僕和手下。
見沈清流似有猶豫,影衛又補充道:「塞外之地苦寒無比,主子想是不知,物資匱乏的荒漠雪原,人吃人都是有的,更遑論您的身體病弱,那地方不是好待的。」
為何去的是塞外?中原王朝寸土寸區可不比那西域好?影衛實在不贊同。
「不一樣……」沈清流頭一次碰到了進退兩難的問題。
他覺得魏越西就是太過依賴他產生了這種錯誤的感情,只要兩人相離一段日子,魏越西就能走回正軌上。
中原王朝是魏越西的天下,只有到西域,對方才能追趕不了他。
「主子,無論如何,你也得想想自己的身體,再說了,陛下不會同意您去此地的。」影衛直言道。
沈清流這下腦中思緒更是亂成一團,他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神色複雜。
這一天過的不是滋味,想是磨刀霍霍的前夜。
傍晚之時,魏越西領著人來沈府接他回宮,奴僕等人跪了一地,沈清流看向已經長得身形高大的男人,眼神複雜。
「太傅,該回去了。」魏越西眸中划過一抹暗色。
影衛不知為何沈清流突然想出使西域,見青年神色堅決,他又怕自己主子出事,自己勸不動他,於是便遞了信給魏越西,希望對方能好好勸解沈清流。
卻不料羊入虎口。
魏越西仿佛明白了什麼,今天解決完剩餘之事的結尾,匆匆來尋沈清流回宮。
想逃離他的掌控,門都沒有!
眼下兩人都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沈清流狀似頭痛扶額,「今日微臣身子實在不適,改日再回宮中,陛下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