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怯弱的聲音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
魏越西低垂著腦袋,顯得十分害怕,不敢看向眾人。
他身著不大合身的衣袍,形制粗糙,像是匆匆被人套上去的,雙手擰在一起,頭髮還有點濕氣,許是沐浴之後沒來得及擦乾淨就過來了。
「陛下。」
沈清流微微行了個禮,秦晚墨和僕從也跟著他行禮,只是每個人都是敷衍了事,沒有絲毫恭敬。
「太傅大人、丞相大人,不必多禮。」魏越西像是有些嚇到了,連忙扶他們起來。
「朕……朕不用你們行禮……你們其他人也快起來……」
如果不是沈清流行了禮,秦晚墨才不想給這個傀儡皇帝行禮,他甚至跪都沒跪,只是彎了下腰,隨後便借著魏越西的話起來了。
「多謝陛下。」
「多謝陛下。」
……
沈清流也站了起來,隨後說道:「丞相大人,這就是陛下了,您不是著急見陛下嗎?」
魏越西呆頭呆腦的,問道:「丞相找朕有什麼事情嗎?朕方才沐浴,眼下才過來,不關沈太傅的事。」
秦晚墨頗為不恭敬地打量了一下魏越西,「陛下最近在太和殿過得好嗎?」一開口就是不關沈清流的事,還有身上這衣服,看來這傀儡皇帝被沈清流的人敲打過了。
這等粗糙濫制的衣物,一看沈清流對這個傀儡皇帝沒上多少心,他便安定了下來,魏越西只能是個傀儡,他也不希望沈清流真教導對方當君王。
將軍府和眾多藩王、王爺夠他煩的了,他要掌天下之權,皇帝就只能是個廢物。
「沈太傅對朕……對朕很好。」魏越西小心翼翼地道,「秦丞相不用擔心。」
秦晚墨撇了他們一眼,摸了摸鬍鬚,「陛下,聽聞你最近這段時間都不去天祿閣讀書了,沈太傅都教了你什麼?」
聞言,魏越西羞愧地低下來頭,「沈太傅教導朕書寫端正,可朕愚鈍,這麼久都沒學會。」
秦晚墨這個老奸巨猾的中年人還是不放心,想在太和殿走走,看看兩人所說是否屬實。
他微微露出個笑容,「是嗎?微臣想要看看陛下所住地方,還有陛下做的功課,沈太傅你覺得可以嗎?」
他要忌憚的不是傀儡皇帝,是沈清流這個笑面虎。
沈清流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底下人應該收拾夠了。
他眉頭微挑,「秦丞相說得是何話,本官哪裡敢攔你,誰人不知你在朝堂上可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