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的手帕被谢璋随意放在一边,盖住了一小半变速杆。
谢璋的眼神逐渐清明,回忆刚才宋京墨的做法,表情平静地全部牢记在了心里。
宋京墨轻而易举地被谢璋转移了注意力。
圈在谢璋手指间的影子戒圈微微收紧,在谢璋的手指间勒出一圈红痕。
他最喜欢的是谢璋喉结处的小红痣,但除却这点从前不太能显露的xp,平日里宋京墨更多表现出的,是对谢璋这双手的喜欢。
或许每一个演奏者,在初见什么人的时候,都会将目光习惯性落在对方的手上。
谢璋的手是宋京墨见过的,除却他自己之外,最好看,最吸引注意力的手。
宋京墨想起七年前,他真正意义上察觉到自己动心,想要钓谢璋的那个节点。
“你那个时候回来,是想找我吗?”
宋京墨好奇发问。
谢璋靠在越野车的驾驶座间,外套敞开露出里面深色的工字背心,听到宋京墨的话,想起记忆中的那一幕,微弯了下唇角。
“不是。”
宋影子立刻支棱起来,不敢置信地瞪向谢璋。
“我没有离开,更不用回头。”
挂在车窗玻璃上的影子小人手上一松,从玻璃上滋溜着滑下来,被伸出手的谢璋接了个正着。
“我一直在等你。”
“守了好久。”
“才等到你。”
谢璋用手指勾着宋京墨捏出问号的影子尖尖,用指腹摩挲着,嗓音很平静,尾音藏着几不可查的一点委屈。
“海景……大床房,麻烦……
七年前
春天的山顶依然是冷的,宋京墨昨晚眼皮往下掉的时候,硬撑着用小提琴琴盒挡在了风口的地方,和谢璋缩着靠在树干边,就这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和刚认识的闷葫芦朋友在山顶靠着睡了一晚上,宋京墨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快钻进新朋友怀里了。
宋京墨没在国内上大学,在国外时因为身边同龄人大多过于开放,他的性向又是同性,所以也没有过这种和朋友兄弟抱在一起睡觉的经历。
但宋京墨的性格天生不拧巴,这会儿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颗小红痣,只觉得新奇。
天还没有大亮,只是远方透出了些鱼肚白,看起来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被抱着的人不害臊也不惊慌,反倒是抱人的那个在宋京墨的注视下一点点僵硬了身体。
谢璋早就醒了。
但宋京墨没醒,所以他愣是没敢动,那只不知道怎么搭在宋京墨肩膀上护着揽着的手翘起来又放回去,放回去又挪开。
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
一直纠结到宋京墨睁开眼,谢璋原本迟疑着碰到宋京墨肩膀的手指尖唰得一下收回去,在宋京墨看不到的地方捏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