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也要有温度啊,他爷爷去世了,就让他回去看看吧!”云霞劝道。
“睡觉他不配合,拒不认罪,如果他老实交代,我可以向上级申请保释外出!”
“我交代你大爷!放我出去!”周启用力拽着手铐。
“周启你冷静一点,不要乱来……”云霞见周启激动的样子好心劝阻。
“你闭嘴……”周启想到是云霞口无遮拦地乱说话导致爷爷出事,心里火气蹭蹭往上升。
“你才给我闭嘴!这里是警局,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我第一次警告你,给我立刻坐下……”中年警员见周启没有听话依旧挣扎,手腕都磨出了血痕,冷笑一声,“扯啊,用力扯啊,不锈钢的,你有本事扯断一个给我看看。”
不过很快他脸上轻蔑的笑容就消失了,因为周启又挣了几下,真的把手铐中间的链条给扯断了,也因此脱离了审讯椅的束缚,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跑去。
警员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匆忙站起,起猛了把椅子都给撞倒了,伸手往腰间掏枪,才想起没不出外勤是没有配备手枪的。
转眼就看到周启已经跑到身边,马上就要跑出大门。警员毕竟受过训练很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伸出一条腿打算绊倒周启,同时使出擒拿术,伸手抓向周启的肩膀。
这套警校学的擒拿术,平时对付那些小毛贼,那是一抓一个准,因此立过不少功劳,他自信也能将周启一把按住。
可手指刚要抓到对方,却抓了一个空,对方肩膀一抖,轻易躲了开去。
“拦住他!”看着周启快绕开他,冲出大门,警员着急大喊。
走廊两个青年听到叫喊,一把将一个趁着混乱打算逃跑的小偷按在地上,掏出手铐给对方来了一招“苏秦背剑”。
然后一个张开双臂,像是护雏的母鸡,一个正了正帽檐,掏出警棍,等着周启靠近。
周启急着回家,脚步不停,直接沉肩撞了过去。
将两个青年像是重重撞到墙上,将墙上的告示栏玻璃都给撞得四分五裂。
冲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拄着拐进门的女警队长,她的脚被护栏的尖刺扎上,骨折打了石膏,本来该在家休息,不过她放心不下工作,坚持拄拐工作,正好见到冲出来的周启,对方手腕戴着两截断了的手铐,身后还追着许多警员在追,这明显是在逃狱啊!
女警一眼认出了周启,自己的腿就是被他给害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声喝止无效之后,伸手打算阻拦,却被周启轻易绕开,自己差点站立不稳摔倒。
踮着脚的她,看了一眼打着石膏的伤腿,怒气升起,可不想再让周启给跑了,拔出手枪对准了周启后背大喊:“站住,再跑我开枪了啊!”
看着周启脚步丝毫不慢地骑上一辆摩托车,在他枪口面前,打着火调转车头,女警脸色黑了下来,自己是被无视了啊,于是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警告道:“熄火,下车,马上,不然我开枪了!”
“不要开枪,他爷爷去世了……”云霞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见到女警拔枪,吓得不敢动弹。
“队长,这小子是重案嫌疑人,他挣开了手铐,还打伤了弟兄,畏罪潜逃,不能让他跑了!”中年警员气急败坏地喊道。
看到他一轰油门扬长而去,女警摸着手枪,气得跳脚,却始终没有忍心扣下扳机,见其他同事有掏枪的,赶紧下令:“他没有武器,别开枪,上车追!”
周启将摩托车的油门拉到最大,在马路上接连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爷爷不能死,他要救活爷爷!
身后响起阵阵警笛声,一排警车紧紧跟在身后。
为了甩脱他们,周启多次变道,仗着摩托车体积小的特点,见缝插针,尽量往小路走,总算将汽车摔开了距离。
可没多久,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追来的是摩托车,有几辆更是提前知道了周启的路线,在前面的路口设卡拦路。
周期被迫开上隔离带的花坛,冲上路基斜坡,拐进了一座公园,惊飞了一群投喂的白鸽,吓得逛公园的小情侣四散逃开。
之后又拐上了天桥,飞跃了草坪,钻进了隧道,横穿步行街和商场,这才逃脱了包围圈,走上了回家的山路。
周启一路颠簸赶到家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这是在做法事。
惊恐的他冲进屋里,看到客厅中央挂上了白布,白布前门是一个案台,上面摆放着香烛,中间是爷爷的黑白照片。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周启感到一阵眩晕。
村民大婶见周启赶来,抹着眼泪,拿着麻绳和白布迎上来,打算帮他披上。
“走开,我爷爷还没死!”周期不想看到这些,怒喝一声,冲到了里面。
白布后面用长凳搁着一块木板,木板放在遗体,上面盖着被子,头上盖着白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