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情潮似是突然而起,不受我控制,竟是反过来驱使着我。我分明人都要昏过去了,情。欲却半分不减,催着我将伽萨拽入一场又一场云雨之中。
“眠眠,喝些蜜枣茶,我吩咐人晾过了。”伽萨用小勺舀起薄薄一层,喂到我口中,“本就没胃口吃东西,如今连水也不肯喝,小心晕在榻上起不来。”
我勉强喝了两口,人脱力似的往他怀里一倒,身子又烫起来:“那蛇妖说要给我赐福,就赐了这些么?”
伽萨抚摸着我的肩,仰头将枣茶饮入口中,慢慢渡给我。我头晕脑胀地咽下去,身子一阵又一阵地酸软。
“伽萨,要不你还是把我打晕罢。”我咬牙忍着体内的躁动,跪在座上仰面去接天上冷冽的寒雨,不慎一个趔趄栽下去。
伽萨连忙将我捞回来抱在怀里。
“无妨,我受得住。”他替我擦掉面上的雨水,“有我呢。”
我盯着他的唇,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更烈了一圈,悲伤道:“可我受不住了。”
伽萨眉间一抽,还未应答,我自暴自弃似的将自己再次送进他怀里。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他抱着我进了寝殿。
“唉……”我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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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大雨终于有了停歇之意,蛇妖所谓的“赐福”也终于有了消失之相。
又或许是我身体亏损太多,终日不思茶饭,凭他什么山珍海味摆在面前都提不起胃口,更别提情。欲了。
“公子怎么了?”容安将草草动过几筷的饭菜撤出去,跪在我床前,面上满是担忧之色,“自从昨日从重明殿回来之后便什么也不吃,又频频恶心想吐,是不是王上他……”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实在疲惫得很:“许是前几日赏雨累了,不小心着了风寒,歇几日便好了。”
因我前几日身体有异,一直住在伽萨身边由他照顾。如今大好,为避免小奴们日夜担忧,自然是要搬回去住。何况如今诸事皆了,伽萨也要着手继位之事,我也不愿再因自己而劳烦他。
正想着,桑鸠捧了一盘蜜饯进来,道:“公子可要尝尝这个?这是开胃的山楂糕。奴记得公子幼时生病不爱吃饭,吃了山楂糕便好些。”
“是啊,这山楂糕酸甜开胃,公子在宫里时也爱吃。”容安接话道,“公子尝一口罢。”
我望了一眼那盘中整整齐齐的山楂糕,心知是他们千方百计寻过来的,不忍心叫他们扫兴,拿起一块放进口中。
果真是酸甜开胃,倒是还能下咽。
桑鸠见我终于吃了些东西,面上浮现出安心之色,又道:“公子那日在蛇窟都看见什么了?给奴说说罢。奴听万明小奴们说,王上在蛇窟里招惹的蛇精,晚上被蛇精缠着,走路步子都是虚的。公子近日茶饭不思,或许也是蛇精在作祟。不过公子不必担忧,王上说已经无妨了,想来公子也会很快好的。”
我呛了一声,容安连忙将茶水端过来。我喝了口茶,勉强压下了面上的羞愧之意。
容安接过茶盏,玩笑道:“哈哈,那哪是蛇精,怕是狐狸精罢?”
作者有话说:
蛇:你俩不是喜欢贴贴吗?贴啊,怎么不贴了?啊?
第82章虚惊
清茶还未顺着喉管滑下,我闻言又是狠狠一声咳嗽,呛得那茶水在喉中如排山倒海般翻腾起来。
容安忙举着唾壶来接了我口中吐出的茶水,茫然道:“公子这是怎的了?可是山楂糕酸了喉咙?”
我用力抚了两下胸口,那玩笑的“狐狸精”三字还在我耳畔环绕个没完。我自然是知道伽萨为何疲惫不堪,却又不好意思争辩,只能摆手道:“无事,不过是听着你们说话好玩儿,不慎呛了水。”
正说着,一只手伸来将那遮在门口的竹帘一掀,便是伽萨略一低头进了寝殿。他此时周身罩在那白绸金纹的长袍之中,肩上还沾着雨痕,显然是刚从前朝回来,道:“我说怎的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原来是你们主仆躲在一处谈天。”
桑鸠与容安两人见了礼,捧着一干物件要出去,我道:“将那山楂糕放着罢,我得闲了吃。”
容安“嗳”了一声,放下东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