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心急?白白吃一回苦头。”我皱起眉,却被他一手抚平,口中嗔怪道,“难不成晚归一日,我就会跑了么?”
“自从出宫,我心里总是不安。”伽萨将脸埋在我的颈侧,声音被被辱闷得沉重,“我怕你出事,眠眠,我真的怕。”
我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心虚地拨弄着他的头,左右一绕编了个小辫子,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你亲口封的圣子。”
闻言,他猛地没了声响。我拍了拍他的肩,才听见耳侧黏腻沙哑的嗓音。
“你还是怪我。”
“我分得清是非对错。那日你问我贺加全族与几个孩童如何选,我已经明白了。”我捧起他的脸,“是我太傻,没厘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们想保我,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王宫里说得上话的人,只有我才能为他们争得一线生机。
贺加人不傻,知道经此一劫,我不会坐以待毙。用自己的孩子换来后辈的平安顺遂,虽然残忍,却也值得。
“但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吻住伽萨的右眼,“我不会让孩子们白白丧命。”
见他面色逐渐凝重,我勾唇笑道:“我总要有点圣子无所不能的样子。”
“无所不能?”他眉眼深邃,双眸微眯。
“那是自然。”我信口接道。
不料,伽萨一手握住我的双腕压在头顶,压低声音附在我耳畔道:“能不能……给我揣个崽子?”
“呸!”这话臊得我面红耳赤,屈起膝盖狠狠在他腿间顶了一下。他呼吸促了一瞬,却不恼,像条蛇似的笑嘻嘻缠上来。
我今夜有意诱他上钩,倒也不阻拦,唯独在他准备动作时抬手落在他颈侧。
宴月给我的藏毒护甲,抵在了他的喉上。
伽萨动作一顿,那滚烫巨物也威胁似的顶着我。
他眼神由迷离渐渐转向清明,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压着我的尾指往下刺去。我心里一惊,微微弯起手指,暗自与他较劲。
“怎么,甜枣还没吃进嘴就先打一巴掌,这不对罢?”他一手握住我的脚踝,常年握刀磨出的薄茧在那薄嫩的皮肤上摩挲着,跟猫爪挠进心里似的。
我按捺着痒意,咬牙道:“我要你誓。”
“哦?”
“你誓,”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挣脱不开他的掌控,只好就这般道,“继位之后,善待贺加子民。”
“在万明境内一切贺加百姓,当与万明人同等相待,所用律法、典例一应相同。任何万明百姓、权贵不得残害贺加人,凡有违者一律诛杀。”
“我要你为所有屈死的贺加人立碑,篆刻姓名于其上,举国服素悼亡三日。”
伽萨不语,手却自脚踝一路滑至膝弯,粗糙的茧在小腿肚上搔过,我浑身一颤,闷哼一声。
“好。”末了,他似是十分满意地爽快应允,问道,“还有旁的么?”
我心气渐渐躁上来,耐不住他拨弄,“往后只许爱我”这话险些脱口而出。
可我这样只剩了一年寿命的人,如何能够为了逞这一时的风光,叫他以后都不得幸福呢?
我摇摇头,伽萨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你不为咱们求点什么么?我还能多几个誓。”他突然闹起小孩子脾气,张口就道,“我誓以后都对眠眠好,誓此生唯眠眠不娶。”
“我伽萨今生若负沈鹤眠,便孤苦伶仃、横死乡野、不得善终。”
我心中着急,连忙捂住他的嘴,又被他迫切的目光逼出了一身汗,只能嗫嚅着嘴唇轻声说:“那你……你轻些,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