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脑又开始变得混沌,身陷囹圄的夏目竟然还能分神去心疼待在本丸的付丧神们。
他的目光向侧一转,落在长椅上,依靠一起的夫妻俩并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危险,仍安静的陷入沉睡之中。
刚刚那个声音……好像是母亲的声音,但听着里面又带了点不属于母亲的沧桑感,像是塔子阿姨每次担心自己时生的声音。
塔子阿姨……
要是被知道受伤了,肯定又会很担心了吧?
如果母亲看到伤口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有点习惯母亲嘴角的微笑,夏目一时间难以去想象她看到自己收拾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跟塔子阿姨一样的担忧,或是会生气?因为自己没有保护自己之类的。
会有心疼吗,母亲?
大概会有的,不,肯定会有的。
刚刚只是看到自己哭了就露出那样心疼的目光,若是看到这样不堪的伤口,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夏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也忍下身体上的疼痛,咬着牙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对准前方那个身材高大比他健硕不知道多少倍的检非违使。
“抱歉啊,我不想看到母亲难过的样子,所以请你消失吧!”
剑牌,请再帮我一下,我有绝不能倒下的理由!
“嗡”的一声,剑身传来一阵剑鸣,像是回应了夏目的那份心意。
柔和的眉眼又一次变得犀利,这次的眸光比以往几次更为阴寒,看待检非违使的目光已经从畏惧变成轻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略微僵的双脚终于迈了出去,同时身体的上空投下几片阴影,刺目的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无一不是对准中间那道已是强弩之末的纤瘦身躯。
“铿”
金属碰撞一起,擦出道道火花,剑身撞击一起带来的震动源源不断涌上胳膊,震得皮肉一阵麻。
“啊啊啊——消失吧!”
干涩的口腔里涌上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夏目死死盯着眼前的检非违使,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击退一步,随后毫无犹豫将长剑捅穿对方的身体。
一如梦境里,他捅穿自己的腹部那样,丝毫没有怜悯,只有杀意。
“你、终将付出、代价——”
与上次一样,检非违使在生命的尽头仍不甘的嘶吼着,夏目已经无暇顾及,无力地抬眸看向那几道寒光。
被血丝侵占的茶色眼眸难得恢复一丝清明,映着那几道凶狠的身姿,也快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
“猫咪老师,我好像要失约了……”
“……”
“我的主公啊,这样傻呆呆站着是在做什么?”
“三日月……”
原来濒死前真的会看到走马灯啊!
诶?不对,这好像是真的三日月!
夏目眨眨眼,盯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男人,迟疑半秒又念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三日月?!”
“我在,主公。”
温热的手掌搭在肩上,男人单手持刀接住落下的几道攻势,眼尾扫过少年惊愕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