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可曾缴摊位费?”6迁气势汹汹地带着几十名衙役来到赵璎珞的摊位跟前,见她一溜烟摆了十个摊位,心中一喜。
一个摊位一百两银子,这十个摊位就是一千两,赚大了。
“摊位费?”赵璎珞一愣,只听说有交易税,可没听说有什么摊位费。
俗话说得好,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官府,蒋老四一见来人衣着打扮,就知道这人官职不低,于是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位官爷,我们第一次来中山府,没听说有什么摊位费,敢问官爷身居何职?这摊位费是金国皇帝陛下设立的,还是官爷您设立的?”
“这是堂堂中山府尹6大人,在这中山府,6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们缴纳摊位费就乖乖缴纳,如若不然,休想在这里做生意。”
赵璎珞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中山府尹,那些商人们说的是真的,要在中山府赚钱,不仅要交交易税,还要给他交一笔摊位费。
6迁故意板起脸来,威胁道:“在这里摆摊是要缴纳摊位费的,每个摊位一百两银子。”
蒋老四不想惹麻烦上身,于是赶紧赔着笑脸说道:“原来是6大人,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请您多多包涵。您看我们刚开张还没收入,不如缓几日再来收取?”
但6迁并不吃这一套,“少啰唆,拿不住摊位费那就把这些货抵了,来人!将他们这些货全都没收。”
十几个衙役得到命令后,像恶狗一样扑向赵璎珞身后的货物。
榷场里,其他正在交易的商户们全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他们要倒霉喽。
岳飞怒了,说什么缴纳摊位费,这明明就是巧取豪夺!伸手就要摸腰间的火铳,却被赵璎珞一把给按住。
“6大人,金国与大宋约定,开榷场只需缴纳交易税,何曾有摊位费?如果有官府的批文或者告示,还请明示。”
6迁一愣,以往他收摊位费,哪个商贾敢跟他要什么批文?都是客客气气乖乖地把摊位费交了,今天头一次碰到硬茬。
他继续威胁道,“摊位费自有官府批文!不过这官府批文岂能与你明示,再说一遍,立刻交了摊位费,我或许会网开一面,不然,连人带货一起拿了。”
威胁?赵璎珞还从不怕什么威胁,区区一个中山府尹,还是个二臣贼子,在她面前抖威风,有点活腻歪!
别说中山府这十几个衙役,就是将中山府所有人马全都调集起来,在她的火铳队之下,怕也是白送。
“没有官府公文或者告示,休想拿走一两银子!”
“好啊!区区一个下九流的商贾,竟敢跟官府对抗,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货物全数没收。”
完颜宗懿一见6迁就要来硬的,大喝一声,挡在了赵璎珞的摊位前。
赵璎珞本欲翻脸,一火铳毙了这个大宋叛贼,没承想半路杀出个完颜懿。
完颜懿本是金国商贾,在金国应有人脉关系,有他出面,自己便可以继续保持低调
“原来是完颜兄!”
“小娘子受惊了!”
6迁并没有认出完颜宗懿的身份,见他衣着还算华丽,又与赵璎珞是熟人,语气稍缓说道,“这里的摊位是要缴纳摊位费的,每个摊位一百两银子,总计一千两银子,你若有银钱,便替她缴纳了吧。”
完颜宗懿何等身份,那可是大金国皇子,被自己的臣子当众索要摊位费,怒不可遏。
“可曾有陛下诏书?可曾有官府公文?”
嘿!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小娘子要公文,这个看着有钱的小郎官也要公文!你们俩是合伙整我是吧?
“少废话!有钱就抓紧掏钱,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给本官演这么一出‘英雄救美’,再啰唆下去本官将你一并拿了。”
完颜晟见这6迁气焰如此嚣张,脸色一黑,“大胆!汝身为中山府尹,不好好为我大金国好好管理榷场,却私收什么‘摊位费’,汝可知罪?”
6迁心中本来就有气,见又站出来一个素衣的老头出来管闲事,火气更大,“‘知罪’?本官也是你能管得了的?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我锁了,以‘扰乱榷场秩序’的罪名下狱!”
6迁一声吩咐,那些衙役们也不管赵璎珞他们,上来就将完颜晟父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堂堂大金国皇帝,却被自己的臣子给绑了,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完颜晟气得浑身抖,怒目圆睁,“6迁!你敢锁朕!朕可是大金国皇帝!”
赵璎珞见他说是金国皇帝,心中一动,他……是金国皇帝完颜晟吗?
完颜晟可是金国历史上颇受争议的一位皇帝,后世对他的评价是残暴不仁,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是被自己的亲儿子完颜亮所杀,但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如果真是金国皇帝,自己可以立刻掏火铳毙了他,只要完颜晟一死,金国必然陷入皇位争夺的内乱。
6迁正在气头上,只以为这老头是为了诈自己,不屑一顾地说道,“就你!还大金国皇帝?你要是大金国皇帝,那本官就是大金国太上皇!将他们押下去。”
就这样,堂堂大金国的皇帝和皇子,居然被自家臣子给抓了起来,看到他们被押走,赵璎珞心中一松。
6迁敢拿下这二人说明他们也许真的只是普通商贾,只是这完颜懿为自己出头而被抓,倒让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解决掉麻烦的二人之后,6迁回过头继续威胁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
赵璎珞摸向腰间的火铳,准备翻脸,“交你奶奶个腿!”
蒋老四这时却急忙拉住了赵璎珞,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而在此刻,6迁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这个女商人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威胁而乖乖就范,将千两银子双手奉上。
但是,他似乎高兴的有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