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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护(第1页)

“诶呀,小仙君,好久没见过你了,你又来了啊?”一个在家门口洗衣服的大娘看着三人说。

池上暝对上她的视线怔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请问,您说的是我吗?”

“可不就是你嘛,还能有谁?”大娘将洗好的衣服拧干放到脚边的木盆里。

他们停下脚步,三月暮问:“大娘,您认识他?那您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唔,大半年前吧。”

三月暮蹙眉,大半年前,池上暝还没有回到坤卯派。

“我醒来就来找你了,”池上暝赶忙道,“她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那大娘耳朵好使,听到后连连摆手道:“小仙君,就你这相貌,我哪能认错人呐?况且,可是你帮我们平定的水患,这份恩情大家可是一直都记得呐。”

“是啊小仙君,”又一个大娘倚在自家门边说,“我女儿对您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天天吵着非你不嫁。”

猝不及防被桃花砸个正着的池上暝:?

三月暮:“……”

程鸢问池上暝:“他们说的,你都不记得了?”

池上暝摇头,“不记得。”

这个水乡的人本就好客,再加上池上暝于他们有恩,一时之间三人身边好不热闹,送水果的送水果,送特产的送特产,总之是不想让三人空着任何一只手。

池上暝完全不会应对这些热情,一边摆手一边向三月暮身边退,三月暮注意到他的无措,好笑得把他拉到身后,言行得当地一一拒绝了众人的好意,就像曾经他和苏戎一起下山平乱时,苏戎的言辞有礼一般。

等到人声渐渐散去,三人才得以脱身,最开始同他们搭话的洗衣大娘开的是一家民宿,三人就在那里落脚,明日再继续赶路。

是夜,三月暮在榻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不知是因为池上暝没有睡在他身边,还是自己到底对白日里的事太过介怀。

反正睡也睡不着,干脆出去走走,他想着就披衣起身,溜达到了池上暝房外。

虽然池上暝本身就是一把灵剑,休息也只是躺着,不存在吵不吵醒的,但他还是觉得这样贸然进去似有不妥。

算了,管那么多呢?他想,反正无论他怎么做,池上暝都不会说什么的。

想着他就把手放到门上,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三月暮立刻收手,向门边靠了靠,侧耳去听。

屋内,正是池上暝和洗衣大娘。

池上暝说:“麻烦您了,这么晚还要到我房间来,只是白天人多耳杂,实在不便。”

大娘坐下来道:“仙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当初可是救过我的命,您就是自己不记得了,大娘我也不会忘的,小仙君想让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池上暝说,“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我记忆缺失了一些,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所以能否劳烦您和我讲讲,当年这里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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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见“不劳烦不劳烦,仙君是想听和你自己有关的部分吧?让我想想啊,”大娘思考片刻道,“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你们刚刚走的那条路上,你一个人,在路上转来转去,有时还会忽然拉住某个过路人。”

池上暝:“拉住过路人?”

“对,当时我也不明白,还以为你是迷路了,就走过去问你,你说,你在找人。”

池上暝:“找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我问你在找谁,你说你在找你的主人,我以为你是哪家的家仆,出来迷了路,就问你主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府上的,你却说你不记得了,我想哪有家仆会不记得自家主人名字的,就知道肯定是自己想错了。”

池上暝:“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每天出来洗衣服,都能看到你,就在这条路上,还是在找,大概找了几个月吧,直到那场水患,水患来得突然,一夜之间淹了整个河道和房屋,我们都躲到了房顶上,你别看我现在这房子看起来挺高的,这都是后来搭的,之前我房子很低,我站在上面,眼看水就要没过脖子,是你把我拉出来放到高处的一棵树上,然后独自冲进波涛里。具体水患是怎么平息的,我们也没看清,又是水又是剑光的,反正最后水慢慢落下去了,你也从里面爬上了岸,唉,你当时浑身是血的,等我们从高处爬下来,你却又不见了,我们当时怕你那一身伤再出事了,还找了你几个月,但一直没找到,还好你没事。”……

“后来?后来我每天出来洗衣服,都能看到你,就在这条路上,还是在找,大概找了几个月吧,直到那场水患,水患来得突然,一夜之间淹了整个河道和房屋,我们都躲到了房顶上,你别看我现在这房子看起来挺高的,这都是后来搭的,之前我房子很低,我站在上面,眼看水就要没过脖子,是你把我拉出来放到高处的一棵树上,然后独自冲进波涛里。具体水患是怎么平息的,我们也没看清,又是水又是剑光的,反正最后水慢慢落下去了,你也从里面爬上了岸,唉,你当时浑身是血的,等我们从高处爬下来,你却又不见了,我们当时怕你那一身伤再出事了,还找了你几个月,但一直没找到,还好你没事。”

“这水患的时间是大半年前?”池上暝问。

大娘点头,“对,到现在差不多快有一年了。”

屋外,三月暮攥紧了手指,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原来天虞的那场水患平息的那样迅,自己又没受一点伤,是因为有池上暝在另一边,护着他。

浑身是血。

已过经年,而今旁人口中轻飘飘的一句含着惋惜的话,一声可有可无的唏嘘,当时,在池上暝身上,又该是怎样的鲜血淋漓?

他想起池上暝在北川的样子,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真的很痛。

不知是不是什么旧疾的并症,他的心脏刀割般疼痛。

池上暝明明都已经不记得了,却还是,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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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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