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他慢悠悠地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頂上的牌子。
手術室。
三個字亮著微弱的光,有種驚悚的窒息感。
走進手術室,頓覺氣溫驟降。冰冷的房間裡只剩下大眼睛儀器,注視著無人的單人床。
與之前看到那些蒙塵的物件不同,手術室內所有儀器都擦拭得一塵不染,仿佛一直有人在整理。
倏忽,一道白影從暗處襲來,慘白的五指旋即扼住時亦寒的喉嚨。
時亦寒沒有躲閃,歪頭一笑:「李主任。」
又說:「哦不,應該喊你小丑。」
李主任眼神詭譎地注視著喻觀,面容陰狠:「11號病人,看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今天下午的手術應該不需要上麻藥吧。」
「哪裡的話。」時亦寒笑著拂開李主任的手,「人家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李主任推了推眼鏡,胸前的聽診器反射出一道光:「是嗎。」
「那麼既然來了,就提前開始手術吧。」
與此同時,時亦寒的腦海里浮現出喻觀翻閱文件夾的畫面,以及巴洛出現在喻觀身邊的場景。
嘖。
好心情沒了。
時亦寒不悅地蹙了蹙眉頭,手上動作不停,拿起羽毛筆小幅度地在口袋裡寫下三行字。
*
「喻先生,為什麼你寧願這麼狼狽,也不願意服個軟呢?」
幽暗的房間裡,巴洛優雅地蹲下身,食指輕柔地挑起喻觀的下巴。
「和我接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喪屍寶寶的buff過後,喻觀失力地癱坐在地上。白皙的手腕上被藤蔓勒出斑駁的血印。尖銳的刺深深扎進皮肉,疼痛難忍。
密密麻麻的藤蔓並沒有因為喻觀片刻的失力而停息,反而抓準時機,窸窸窣窣地往喻觀的腰部纏繞。
一層又一層的藤條將喻觀緊緊包裹,稍微動彈一下,那些東西就勒得更緊,不給喻觀一絲喘。息的空間。
「喻先生,只是一個吻。」
疼痛遍布五臟六腑,每吸一口氣都在加深。
還有三分鐘……
時亦寒,你怎麼還不來。
時鐘嘀嗒滴嗒走著,喻觀的眼神逐漸渙散。
他閉了閉眼:「好。」
「什麼?」巴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喻觀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先讓這些東西鬆開。」
出乎意料的回答惹得巴洛一笑:「我也不捨得折磨你,但我實在對你不放心,如果你不守承諾怎麼辦。」
喻觀抿了抿唇,乾燥的唇部起了一層薄皮:「鬆開吧,我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