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夾里是時亦寒雙重人格的報告說明,而游弋正是時亦寒另外一個人格產生的實體。
所以……時亦寒和游弋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這不可能!
喻觀捏著紙張的邊緣指尖顫抖,腦海里一幕幕浮現出和時亦寒的回憶。
實在沒辦法相信。
他繼續翻看病歷,後面的內容大致講述的是一組實驗,時亦寒是善的一面,游弋是惡的一面,將兩個人格放在差不多的家庭社會環境下長大,會各自成長為什麼樣。
病歷每個月都會更,卻在今年戛然而止,恰好是時亦寒和喻觀相遇的時候。
太科幻了……這是活生生造了一個人出來。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可游弋不是說在高中時期就認識自己了嗎?
「科幻嗎?」
「你覺得你現在參加的這個遊戲就不科幻了嗎?」
一道聲音劃破喻觀的思緒。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噠噠的皮鞋聲在喻觀的跟前停下。
「巴洛。」喻觀斂去神情,後撤了一步。
「喻先生。」巴洛左手置於胸前,優雅地鞠了個躬,「好久不見,我很想念你。」
「你還活著。」喻觀說。
「嗯,算是命大。」巴洛接著說,「喻先生,亂跑可不算聽話的病人。」
喻觀面色不動:「嗯,然後呢?」
「當然,我不會告發喻先生的,只要喻先生肯配合我。」
喻觀不再回應,手上緊緊攥著文件夾的邊緣,用沉默與之對峙。
見喻觀不應,巴洛面具下的雙眸死死盯著喻觀,好似有讀心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這個文件夾里的東西是真的,那你以前和時亦寒一起經歷的事情該怎麼解釋對嗎?」
喻觀安靜聽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巴洛的話牽引著喻觀的思緒,有種猜測呼之欲出。
他的反應讓巴洛相當滿意,越說越起勁,問道:「喻先生,你怎麼能篤定你和時亦寒之間發生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呢?」
「又或者說,你所遭遇的這些,根本也就是一場實驗呢?」
……
根本也就是一場實驗……
都是假的……
怎麼能篤定……
呢?
理智的弦在一瞬間崩斷,喻觀攥著文件夾的手愈來愈緊,手上的青筋直起,冰冷的眸子裡看不見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