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路向下攀岩,语气带着些得意,“我四岁的时候从这儿掉下来,在底下待了几天就力大无穷,又自己爬上去了。”
沐栀栀一愣。
那不就是当初他吃无忧果的那个悬崖吗?
她突然也兴致高昂,“那我们下去看看,说不定能现些稀有的草药。”
秦渊:“嗯。”
他带着沐栀栀一路向下,攀爬了大半个时辰才落地。
“媳妇儿,到了。”
秦渊扶住她的腰把人放下,又帮她捏手臂,“酸不酸?”
沐栀栀还真有点手酸,就地一坐,“我先看看你的手。”
爬了这么久,秦渊肯定更累。
秦渊咧嘴一笑。
虽然他没事,但媳妇儿心疼他,心里真美啊!
两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会,沐栀栀开始打量崖底。
参天的古树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密集的树叶下涌动着淡淡的雾气,顺着望去,不远处有个水潭,雾气便是从那里蒸腾起来的。
沐栀栀走过去,现水潭边有些红色的浆果。
她眼睛一亮,“阿渊哥哥!我找到无忧果了!”
秦渊跟在她身后,望着那果子,嘴巴撇了撇,“先前我掉下来就吃的这个,这果子好吃是好吃,但吃多了难受。”
说着,他又笑了笑,“不过喝这池子里的水能缓解。”
沐栀栀眼睛更亮了,蹲下身子捧了一捧潭水,先闻后舔,转头又去闻那浆果,咬一点皮试了试。
忙活了半晌,她惊喜地道,“阿渊哥哥,这水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痴傻!”
她解下秦渊腰间的水袋,要去装潭水。
秦渊顿了下,突然按住她。
“怎……怎么了?”沐栀栀抬眼看他。
秦渊默了默,开口,“媳妇儿,我不想喝。”
“啊?”
沐栀栀愣愣地问,“为什么?你不想变得和常人一样吗?”
“我不想变聪明。”
秦渊直勾勾盯着她,神色认真,“媳妇儿,我要真变聪明了,说不定就会乱想,会像姓唐的那样喜欢好多女人……我只想要你一个,我就这样傻傻守着你就好。”
崖底的小旋风吹过,卷起一些落叶,零星的阳光漏下,在秦渊的眉骨上跳跃。
他的眼眸很清澈,盛满的,是最原始纯粹的爱意。
沐栀栀鼻头一酸,猛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大傻子,大傻子,大傻子!
秦渊又慌了,“媳妇儿,你别哭,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沐栀栀捏着拳头捶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张嘴这么……会说,还学……学什么吟诗啊!”
秦渊木木地挠头,他很会说吗?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先哄媳妇儿要紧。
秦渊先用嘴巴哄,再用手,再身体力行,把他的小媳妇儿哄得软成一滩水。
……
边境某座城池。
巡视完城墙,唐禹泽没有立即下去,迎着晚风看向天边。
他手里拿着的鹅黄色腰带,已经洗得有些掉色。
“我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儿了……栀栀,你的选择是对的。”
从前,他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输给秦渊。
直到守关十年,他展城池,边境安宁,从百姓们眼中看到真切的笑,才逐渐明白保家卫国的真正含义。
个人英雄和民族英雄是不一样的。
秦渊能为了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上阵杀敌,又能在天下安定时抛却功名利禄,只守着一人。
这一点,他唐禹泽如今也能做到了,但……
他想守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