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盘踞在脑海不停反思。
时间在这里是过得很慢的,方景山的肋骨还是隐隐作痛,但是一切都比刚来的时候好太多。
他听着里面没有声音,身体稍微放松一些往后靠着。
他目光从阳光下的那棵不知名树转向远处的房檐后最终落在天边的尽头,那里和山有着一道分界线,白云飘飘,如此美好。
只是残破的躯壳早已不期待这些,现在他的目标只有金钱,权利。
这个十几岁很久就辍学,早早流浪在社会边缘的少年,在这一次次的欺负和异样眼光下变了副模样。
他啊!在这短短十几年的光阴里,蹉跎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太阳照到了他身上,没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不由地,他手颤抖着碰上了眼睛,他没敢看任何能照出自己模样的东西。他怕这副模样人人害怕,让他无法直视接下来的生活。
“要是知道会瞎,还会带着江肆年回来吗?”
闻言,方景山扭头。
是睡了一小会的叶时知,她刚打开这边的窗户,就见方景山不敢触碰的模样。
“嫂子。”
“嗯。”叶时知懒懒应着。
“会的,会带着江哥回来的。”
他坚定。
或许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这种事情听了连他自己都要嘲笑几声。
可是在江肆年毫无目的的帮助下,他欠下的,一次一次的增多,到现在,他就算是没了这条命,他都要保证江哥的安全。
叶时知知道喝下灵泉的两人都会没什么事,坐下去看自己的画稿了。目光收回最后一幕看到的就是方景山眼角滑下的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情绪外露。
叶时知笑,手上的笔已经开始唰唰动起来了。
“哭什么呢?”
她语气调侃。
方景山十几岁,其实和叶鸿栋年纪一样大。自然的,叶时知下意识把他当做弟弟去看待。
“没哭……”
方景山抹掉眼泪,心里别扭,倔强着。
“行,你自己看着时间做饭。”她着重强调了一遍,“可别把你江哥给饿到了。”
“不会的。”
后面就没有人回应方景山了,他往后瞧,就见叶时知低头垂眸认真看着纸上的东西,偶尔蹙起眉头思索,后又松开,略显愉悦。
她皮肤很白,身上的衣服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款式,上面有着杂色花纹,不显得土,反倒别有韵味。她随意挽在耳后的丝,很调皮跑到前面来,给她添加了几分灵动。
在他看不清的那只眼睛里,什么也没有,空洞着没有光泽。
大约是有人陪着,方景山内心不再有什么想法,身体松弛静静看着远处。
场景静逸,有的只是落笔的声音。在这白色的粗糙纸张上,萌娃的形象正在哇哇大哭,后又转为咯咯笑。
它撑着脸蛋,眼睛笑眯眯,好像越过纸张在瞧你。
‘今天的故事到这结束啦!别忘记小安在这里爱你。’
这是叶时知画完一个小故事习惯留下的话语,后面直接当做结束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