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汪怀古确实是一个爱才、惜才之人。
他后来成为报社的主要领导后,曾经提拔了一批骨干记者,使《屯垦之光》周报改为周二报,并在全国公开行。
我见状,正中下怀,便欣然答应下来。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后,我走出了报社的门,心情格外舒畅。
没想到这次梦穿而来,我的工作进程也提前了十多年,当上了无冕之王。
“天生我才必有用,古人诚不欺我也!”
感慨之际,穿过两排房屋中间的通道,就到了师部机关大院。
只见大院内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一个女人还在嚎啕大哭,好像是一对中年夫妻在闹离婚。
我凑近一看,不由暗暗感慨唏嘘。
这对夫妻我认识,男的叫苏老帽,是彩河屯有名的犟驴子,脾气很倔很臭。
苏老帽的老婆齐翠花身材瘦小纤弱,脾气可不小,泼辣野蛮,不管对事还是对人,一旦闹起来就不顾任何后果。
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实世界中,我跟苏老帽还打过不少交道,关系匪浅呢!
“呜呜呜……我今天就是要跟他离婚,你们县里不给办,我就赖在你们这里不走了!呜呜呜……”
齐翠花的嚎哭声响彻了师部机关大院。
各部门工作人员被吵得无法办公,全都在隔门观望。
妇联、民政局的几个女同志劝慰了半天,可根本不管用,急得手足无措。
“你这位同志,要离婚当然可以,你两口子都同意的话,办就行了啊!”
分管民政的副师长柴雷坐不住了,他走出办公室冷喝道,“在这里嚎哭做什么?”
“柴师长啊……呜呜呜……这个天杀的他打我,还要杀我啊,呜呜……我要跟他离婚,可他不离啊!呜呜呜……”
“柴师长,你别听她瞎哔哔,我苏老帽过来就是跟她离婚的,可她来了却不签字,还哭爹喊
娘地闹上了!”
“你个天杀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呜呜呜……
老娘嫁给你十几年了,从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了老太婆,你说离婚就离啊?你叫老娘以后咋过啊?呜呜呜……
你拿一万块钱给老娘,老娘立马签字走人!呜呜呜……”
一听这话,看热闹的人大部分都明白了过来,原来齐翠花的目的在这儿呢
——假离婚,真出逃,还要敲诈一笔巨款。
这两年闹离婚的人不少,目的是想单身回原籍找工作,等工作落实后再复婚。
因为上面有政策,原支边青年没有婚配的可以返回原籍,地方政府必须做好安置工作。
于是乎,不少当年的支边青年便动起了歪心思,悄然兴起了离婚风。
你说离婚就离婚吧,悄悄地办了愉快地走人即可,可这齐翠花和苏老帽居然还想让公家给他们掏一笔搬家费。
况且,这时候的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比三十年后的十万甚至百万更感数额巨大。
“怎么给钱、给多少钱,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回家商量去,这里是师部机关,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柴雷哪能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若再继续胡闹,就让派出所来人将你们带走,治一个扰乱治安、干扰公务之罪!”
齐翠花闻言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又更加疯狂地嚎上了“哎哟啊!呜呜呜……我不活了啊!你们当官的不为民做主,欺负老百姓啊!
呜呜呜……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她一边嚎哭着,一边勾着脑袋就向一边的墙壁撞去,却被几个人死死地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