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爷去看一回曹振轩他们开荒山。
三个小伙干活,特别是那两个李家村的小伙,那阵仗,那些树木纷纷在他们手底倒下。这地哪够他们开荒?
曹老爷回家一声不吭买了五亩山地。
周婆子随何大荣回何家寨住了三天,看看她大孙子。捡了满满一篮子鸡蛋,抓走了一只母鸡。
第四天周婆子回来了,说儿子一家是遭了难,但好在人还在,往后会变好的,便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不再追问别的,有些话还是别问的好,亲人也是这样。
况且也没有那个心情,最近几天家里气氛都不好。
唐明去曹振轩家干活都没有精神。他做了一个梦,他正一枚铜板一枚铜板的,把钱往高垒,堆得高高的一堆钱,有个人大手一划拉,全没有了。
想要抓住那个人,但醒不过来,眼睁睁看着钱没有了。
家里还剩一只母鸡。
周婆子回来了,何秀芳就想把鸡杀了吃了。
自家人忍着不吃,鸡蛋也舍不得吃,都拿去换钱,钱到头来也没花到自家身上。
她家小兰帮着喂鸡喂鸭,看着自己家杀了那么多鸡鸭去卖,回回只吃下水,都没吃上几回好肉。
何秀芳觉得吃到自己嘴里,穿在自己身上才是自己的。
这是知道借给何大舅家的钱是没想能还回来了!
这一次何秀芳没有抠抠搜搜说一只鸡分几顿吃,一顿都吃了。
吃完心情更不好,家里连一只鸡都没有了。
不管心情怎么样,还好东西是吃到身体里了。
到了插秧的日子,一家人不得不打起精神。
家里没有鸡鸭,周婆子也去帮忙种田。
插完田本来要等过了四月初八,村里的青壮年才会出去找活干。
唐明等不及了,洗脚上了田就说要出去找活干。
这一回,无论是外出的人,还是在家的人,心态都放松了一些。
忍住了眼眶的泪水,转过身后,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离天冷还早,大家的棉衣棉被都留在家了。简便出行,轻装上路,没有人送到镇上坐马车。
唐明李大娃李阿福又坐在县城的河边,看那艘他们想要拥有的船。
五天了,他们一天来看一次。每天一早出来找活,消耗完精气神就来这里坐着。
看完那艘船,三人起身走回客栈,经过码头的时候,看见一艘不算大的船正在装货。
岸边堆了一摞一摞的竹篾编制而成的各种用具。
几个人把竹器往船上搬。
“这难道是运往府城的竹器?”唐明心想。
挺远的,唐明也看不清这些具体是什么,编得好不好。
他就想到他阿娘编的篮筐筛子,在连山镇卖出过二三十只。
唐明向旁边一个在码头看人来人往的阿叔打听了一下。
“这是陈盛祥的船,盛祥竹器坊知道吗,县城最大的竹器加工作坊,找活干的人都想去那里干活。以前大家喜欢去福旺居,现在福旺居排在它后面。”阿叔说的挺高兴的,好像这竹器坊和他有关一样。
“阿叔,这竹器坊在哪条街道,怎么样才找得到?”
“盛祥竹器坊不在街上,在一座山上,七宝山知道吗?”
“娘娘山我们就知道。”
“和娘娘山不是一个方向,七宝山是陈老板买下来的,在山上盖房子,请人编竹器。”
“陈老板是大善人,他还……。”阿叔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