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慧经营着一家房产中介公司,这几年也在各城区66续续置办了几个分店,又与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家政店。生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言晏也从不细打听,她每逢说自己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的时候,母亲总要熬淘她几句,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哪个行当的,你以为生意是什么,还不是生计活命饱腹的技能罢了。
她毕业前,母亲盘下了个花店,本来想交给言晏打理的,言晏一口咬定自己干不来,没什么花艺不说,招揽客人也不是她的强项,母女俩一如既往地谈不拢,最后谢冰慧就专门请了一个人帮忙打理。
小年夜这天言晏正逢周末,还在被子里贪恋暖和气的时候,谢冰慧打电话给她,让她去花店里帮着看会儿店,“珊珊过两天要提前回老家过年了,你正好歇着,有空就去跟人家学点,,别觉得庙小盛不下你这尊大佛,大学生怎么了,你人五人六地在那写字楼里猫上一天比不上店里一天的进项的,非得上那个班”
谢冰慧自从领那个莫敬回来宣布婚讯之后,不知是不是有意与言晏缓和什么,每天一通电话地打给她,嘘寒问暖,有一天还很认真地问言晏,“你要是真得不喜欢他,那我就不结了。”
“我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至于你结不结婚,也不必看任何人脸色,包括我。”这是言晏最大的让步。
谢冰慧告诉言晏,莫敬有自己的生意,所以不存在谁傍着谁的说法,她之所以下定决心再走入婚姻,也纯粹是与他这个人聊得来,对方想给儿子一个和谐的家庭氛围,而谢冰慧已然不年轻了,她再要强,也是女人,她态度诚恳地对言晏说,希望女儿能够理解她的软弱。
“什么时候办酒席”言晏难得关怀的口气。
“明年开春吧,他父亲过世了,母亲的意思,还是传统得过了三年守孝期,明年五月份再说。”
“嗯。”母女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过事了,言晏朝电话那头的母亲应声算是尊重,可是母亲瞧不见她的眼泪,她只是有些心酸,酸有些福缘,终究淡得很。
母女俩借此
算是缓和了些,眼下谢冰慧让言晏去花店里,她也不好推辞,毕竟花店那边的大部分收入都绑在言晏名下,手机支付的微信、支付宝全是言晏的账户,母亲用这种变相的接济来养着言晏,也曾宽过言晏心,说即便与莫敬结婚,该婚前婚后的东西,他们也会分割清楚,她的经营还是会给到女儿的。
她被男人骗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母亲这般信誓旦旦,倒是令言晏有些心微微一紧。
毕竟当年言晏记忆中的母亲,让她曾经一度,爱不起来了,恨透了。
言晏侧身拱开花店玻璃门的时候,珊珊正在替一个客人选花,二人默契地照面。店里还有一个小女生,后者不认识言晏,很客气地朝她,欢迎光临,小姐需要什么花
珊珊扭头朝那个小女生介绍道,“她是老板娘的女儿。”
“哦”女生讷讷道。
“我妈说你过两天要先回去了”言晏冲那个陌生女孩含笑,放下手里的几杯咖啡,摘下御寒的围巾手套,回头跟珊珊说话。
珊珊不是本地人,比言晏大上了几岁,一直在s城打工,她的梦想就是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先前也一直在旁人的店里学徒打工,后来被谢冰慧挖过来了,也算是个名义上的店主,所以对于言晏这种门外汉的甩手掌柜偶尔过来点个卯也很是客气。
“回去相亲。”珊珊半真半假道,客人那边正好选定半打粉桔梗,她要为客人包束的时候,女客人说不用细心包了,自用的,牛皮纸简单包一下就好了。
言晏在旁边感慨,都遇到这样的客人多好啊,简单包束一下,她至今还是包装不好一束鲜切花。女客人听去她的话,又先前听她们言语间,得知言晏算是老板,就趁机撺掇起“少东家”打个折呗
言晏爽快得有些过分,嗯,那就八折吧,她一副没开玩笑的样子知会珊珊。
送走了客人,珊珊说,言晏这行走的打折贩卖机,她多来几次,这边没法跟老板娘交代了。
“我说了不是个能开店营生的人”耳根子软,行事又比较性情主义。
新来的妹子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珊珊在同城网上招的临时工,兼顾这年底忙碌的
几天。妹子大一新学期快要结束,兼职挣点钱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