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1岁那年,他和白石在书店擦身而过,然後白石略微停顿了一下,视线不是看向自己,而是自己的身後那个没人的空间上,然後微微笑了一下,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时,忍足坚信,白石能够看到那个已经和自己朝夕相处有4年的“东西”。
当忍足跑去找白石说希望可以让他学习各种法术的时候,白石很认真的皱了下眉,拒绝得没有商量,普通人还是过著普通人的生活会比较好,不要来瞎凑合,世界上一百万分之一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鬼,但也只是如此而已,这样并不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任何影响,你也只是那一百万分之一而已,不用担心,不要涉足,不要企图把自己变成更稀有的人群。
忍足的回答也相当简单,没有发怒,没有失望,只是看著白石笑了一下,耸肩,於是离开。
自己是天才,读书运动甚至连烹饪都难不倒他,无论什麽东西,只要没多久,自己就能熟悉的掌握,之前只是迷惑,不确定某些东西,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就没有什麽做不到的。
於是,忍足开始自己修炼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忍足确实是天才,在没有一个人指导,只从那些大多数都是胡编乱造的书籍中竟能领悟到这个地步……
白石只要晚到一步,忍足的心脏就将停止跳动的走火入魔地步。(哈?!)
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忍足不但没有学乖,还不顾还奄奄一息的身体,扯著痞子笑,看著面前的白石说,“哟,我能够学会最基本的128种咒语,而且……”说著眼神飘向了室外,“和你一样,能看清空中的任何一个漂浮的物体。”
无奈的看了一会儿躺在半毁室内的忍足,白石有些挫败的笑了一下,“真是败给你了!来吧,跟我来……”
……
之後,忍足开始了不平凡的生活。然而,天才如忍足当然知道,自己的聪明和领悟性强,并不等同於自己实力的水平,就像那时白石警告自己的,无论做什麽的时候记得注意把握“度”,时刻记得,你的身体一直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其实根本用不著白石提醒,这点,忍足是再清楚不过的。
要说忍足和白石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白石会非常不耐烦的说著“怎麽事情那麽多,”“烦死了,不就是只鬼,叫什麽叫啊!”“该死,你做了什麽那麽亏心的事,被那麽多只鬼缠上……”“猪啊!这鬼怨气那麽大,我怎麽对付?!”之类抱怨的话,不过无论怎麽说,最终的结局,一定是他奋不顾身的将麻烦解决。倒不是因为他强到什麽地步,毕竟好几次都是和鬼群们斗成两败俱伤,然後回公寓,再被不二边上药边奚落一番。
但,忍足不会。
记得不二曾经说过,“侑士,你的血是冷的。”
无错,自己不是白石那种嘴皮子硬心肠软的人,而是那种太过冷静的类型。甚至可以做到看著一个可爱的女孩就要被鬼活活害死,那双乞求自己,渴望活下去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时,还能视若无睹的从她旁边走过去,对几分钟後身後发生的车祸完全没有任何自责,甚至晚上都没做噩梦一夜好眠。为什麽不出手相救的原因,并不是忍足不想救,而是那只缠上女孩的鬼太厉害,忍足打不过他,倒不是百分之一百打不过,只是,打输的概率非常大而已。
总的来说,自己就是这麽一个冷血加无情的人。
然而……
像现在这样,让自己处於如此狼狈地步的情形,有记忆以来,除了那次走火入魔,恐怕再也没有过了吧……那究竟为什麽会?
忍足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乱了,右手早已没了知觉,身上黑色的大衣也有多处被鲜红的血液染红,还好由於黑色的原因,暗红色的乾涸血迹和那些正在流淌的红褐色鲜血都还不太触目惊心,否则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般人看到肯定拔腿就跑。
伸手再次拿出怀里的道符,那原本的白纸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看向那五只肥鬼消失的走廊尽头,忍足将眼前的头发稍微向後拢了一点,甚至不敢多眨一下眼睛,就怕那半秒的时间,他们会突然从墙壁里钻出来进行攻击。
“还……还差一点……”只要封了的话……忍足虽然体力大量透支,但脑子还是一刻不停的计算著能够将他们全部打败的办法。
“嗖!”的一声,一只鬼突然钻了出来,对著忍足袭击过来,速度很快,表情很狰狞,因为刚才的对决中,忍足受得伤很重,他们几只受得伤也不轻,反正他们对忍足是深恶痛绝两眼血红杀之而後快了。
漂亮的躲过最初最厉害的攻击,忍足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花在打伤他们,而是迅速的把之前取出的道符贴在鬼冒出来的墙壁上,然後右手突然发力……瞬间,白色的薄冰从指尖开始蔓延至墙壁上,越来越白,面积越来越大,不用三秒,那块墙壁就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衔接上了旁边的冰层,而那张道符则彻底掩埋在冰雪中。
在完成冰封的同时,忍足被那只冒出来的鬼狠狠得从头颈处打了下去。
“嗯……”一口清水就这麽吐了出来,忍足甚至有些站不稳,不过那鬼却没有再趁胜追击,而是迅速的钻入了那唯一可以躲避的墙壁里。
这段时间内,他们五只就分别搞著这种突击,和忍足玩起了他必输无疑的体力战。
努力撑著墙壁才站稳的忍足没有放弃,反而是有些高兴的笑了一下,终於……终於就要到最後一击了。
迹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有一大片是模糊的,那是什麽?!那个宽大的长方形物体这麽近距离的帖著自己的眼睛,占去太多的目光,让迹部无法清楚的看清周围发生的情况。
意识稍微再清醒一点,迹部终於知道那东西是什麽了。
该死的!当本少爷是僵尸啊!竟把道符之类的纸头就这麽贴自己的额头上!!!迹部非常愤怒的将那张无辜的甚至可以说保护他到现在的白纸给扯了下来,愤怒的捏碎。
然後,呆滞。
这里……是哪里?
捏碎道符後,迹部终於发现了现场的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的温度及冰天雪地的画面究竟是什麽?!是自己眼花还是忍足又玩起了“海市蜃楼”?!
对!忍足呢?!
转头,发现忍足就这麽靠在墙上,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平静的看著自己惊呆的表情,甚至还微笑了一下,说,“哟,你醒啦?”就好象在说,明天是个大晴天一样。
“你……”怎麽会伤成这样?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忍足的身上其实和周槽也差不多了,黑色披风的摆尾处及蓝色过长的头发的发梢,都已经结成了冰,背後的衣服甚至白了一片。
发生什麽事了?!空间转移?!我们现在在南极还是北极?!对!看冰,是整块的还是尖突不平的就可以知道是哪个极了……kao!自己在想什麽?迹部明显脑子还有些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