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箕无奈地摇摇头,“你明知道他定下的事谁也不能改,干嘛还非要自己找不痛快?”
九尾一瞪眼,“你怎么不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东箕一如既往地装傻。
“你……亏你还是条龙!什么都听他的。”九尾一甩袖子,跑了。
“喂!你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
东箕看着九尾跑过去的方向,知道他是往魏军大营去了。唉!每次都这样。东箕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回头看看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的宸,抬脚去追九尾了。
事情都安排完了,宸看看天色,是时候上路了。于是他让人把车套到他们从鲜卑山带来的大麋身上,自己上了押着末的那一辆戎车。
一路上,末的手都是被反绑着的,宸一直在等他开口让自己把绳子给他解开。可末就是不吭声,始终微微皱着眉头,难受地靠在厢壁上。后来出了北凉地界,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搭上末的胳膊。
末向后一躲,“你干什么?”
“被绳子捆着很舒服吗?”宸找到绳结,给末松了绑。
末把手拿到身前,双手交替着揉捏起胳膊。宸看着他被勒出红印子的雪白手腕,有些后悔没早点给他解开绳子。
“你怎么不让我给你解开呢?”
“我以为你就想那样绑着我。”
宸叹了口气,想起多年前两人一起在山顶上度过的那一夜,怎么现在全不似当初的感觉了呢?
末的胳膊恢复了知觉,他抬手打开车窗上的栏板,朝外看了一眼,“那条龙和那只狐狸呢?”
“你说东箕和九尾?他们有别的事。”
“九尾?就是那个九尾狐吗?”
“嗯。是他。”
“他好像对我叫你宸很介意呢。”
“啊?不会吧。”
“他冒充你的时候,说非亲非故的,不让我那样叫你,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妖怪又不行冠礼,大都没字。你改名了吗?”
“没有啊!哦,我明白了。幽王死了之后你就离开了,所以你不知道。因为秦汉以后各国和各部落的姓氏都基本确定了,那时起大家说到谁一般都会把姓加上的,不再像以前单叫一个名了。其实本来妖怪是无所谓的。可是毕竟总要跟人打交道,所以被人问到名字的时候还是把姓氏加上的好。”
“那别人叫你什么?肃慎宸?”
“嗯,但是一般叫慎宸。你也一样,跟我回去之后,要是有人问你,你说自己叫戎末就行了。要不光说个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还要多费唇舌。”
“慎宸?戎末?很怪的感觉。”
“习惯就好了。不过你还是可以叫我宸。”
末撇撇嘴,“免了吧。省得那个九尾又说什么亲不亲热的。”
“他就那样,总是无缘无故地闹别扭,你别理他。不过……其实小九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好的。”
“是吗?”末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又把头转向了窗外。看了一会儿他转回头问:“其它的车里是什么人?”
“没有人。”
“那是拉的东西?”
“有的是,有的是空车。”
“空车?”
“嗯,我们来的时候是一人一辆车。”
末看了看车内,“你不觉得咱们两个呆在一辆车里很挤吗?”
“还好。”
“那你不觉得让其它的车空着很浪费吗?”
“我得看着你。”
末皱起眉头,“我答应了跟你回去就一定会跟你回去。你不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