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这等中人之姿,若是平时,根本看不进眼里。
这不是趁人之危,才被她得了手吗?
你讲点理好不好?”
王铮的话气红了英国公的眼睛,出拳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
可王铮比他年轻,比他灵活,身手比他好,他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顿时气得哇哇大叫。
一时间,整个厢房一片混乱,人人自危,争先恐后地往外逃去。
事出突然,前人推后人,太妃一个踉跄便往地上倒去。
秦嬷嬷一惊,伸手去扶,却根本扶不住。
“砰”地一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姜殊暖也险些被人群推倒,绿珠和帛书拼命护着她,但身处人群的中心,免不了被推搡和挤对。
姜殊暖的脸色瞬间一白,紧紧地用手回护着腹部。
突然,边上一位夫人被后面的人一推,向她的方向猛得倒了过来,眼见两人便要撞到一起,帛书惊慌地大叫,“夫人!”
说时迟,那时快,边上伸出一条铁臂,猛得将姜殊暖揽入怀里。
一股男子伟岸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幽王!
姜殊暖没来由得鼻子一酸,她明明不伤心呀,可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往下落。
幽王心疼地打量着怀里的女子,她的杏眼里噙满了泪珠,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一颗一颗掉落在他衣襟上。
他的心蓦地一疼,“暖暖,伤到哪里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幽王不问还好,一问,姜殊暖的眼泪越控制不住,如潮水般往外涌。
她索性不说话,倚在幽王怀里,放放心心地哭了起来。
幽王心疼得要命,自己不过入宫一趟,自己的女人怎么就委屈成这样?
“说,怎么回事?”
眼见幽王暴怒,人人吓得抖,刚才那个险些撞到姜殊暖的夫人,更是吓得扑通一声满头急汗地跪倒在地。
绿珠立刻将今日生的事,简明扼要地向幽王禀报了一遍。
从梁王妃叩门,说到世子妃中毒,再到前院捉奸,最后到英国公打人。
幽王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不满地瞥了眼太妃。
见太妃还在地上爬不起来,指了两个侍卫,分别将太妃和秦嬷嬷半扶半搀了起来,同时让人拉开了英国公和指挥使。
所有人不敢讲话,可总有没有眼力见的人。
那位老夫人再一次跳了出来。
“王爷,老身一把年纪了,活不活的也无所谓了,可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护国夫人如此怠慢太妃,您不仅不惩罚她,竟还由着她。
您看看,太妃多可怜,孤苦伶仃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摔倒了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
王爷还是多听听太妃的建议,赶紧选个德才兼备的好女子,定下亲事。
要不然王府后院不知要被闹成啥样了。”
太妃感激地看着她,悄悄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再说下去了,紧接着拿起帕子抹了抹泪。
老夫人一见,仗义之心更甚,她咽了咽口水,顶着幽王冷厉的眼风,抖着嗓子继续说。
“还有梁王府世子妃,不管怎么说,都是在苍梧院中的毒,护国夫人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
你不能再助纣为虐,任由护国夫人推托责任,免得世子妃落入侯府三姑奶奶的境地,白白被害得丢了一条命。”
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完全无视了孙女试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举动。
众人皆为她捏了一把汗。
幽王眼睛眯了眯,眉头往上一挑,看着老夫人不说话。
众人心惊,更不敢说话,一时间里里外外都安静了下来。
姜殊暖腾地冒起火来,她忍这位老夫人很久了,之前看她年岁大了,有心忍让一二,不料越让越过分,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
人家都打到门上来了,自己难道还站在原地不动?
她倏然推开幽王,几步走到老夫人跟前站定,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