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德!大辉有名的皇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资财富可敌国。
他的产业不仅大辉有,还遍及各国。
听说自爱妻去世、爱女出嫁后,他便迷上了修道,人跑得没了影,可即便如此,其名下产业依旧日进斗金。
可姜家最大的财富,却不是那些可数的金银,而是膝下唯一的女儿。
听说其女钟灵毓秀,秀外慧中,才艺出众,更是当家理事的一把好手。
只是为人低调,从不参加京中的闺秀聚会,故而鲜少有人识其真容。
出嫁时,姜尚德陪了大半的身家,用十里红妆来形容其嫁妆,当真是浅薄了。
只是,此女在六年前出嫁后,连丁点消息也无,就像京中查无此人一般。
难不成,当年姜氏女竟嫁入了定远侯府?
等等,姜尚德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婚前失贞的事?!
此女的夫子大赞其为人规矩中不失灵动、守礼又不过分拘谨。
眼前的女子若果真是姜尚德之女,其行为举止,同当年的评价不谋而合。
只是,她实难将婚前失贞的行为,同姜尚德的女儿联系起来。
“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许是眼前女子态度诚恳,有理有据,谢太太不知为何,竟似信了三分。
姜殊暖解开荷包,从中掏出一枚印章递上。
上面分明刻着姜家独有的商会标记,期间隐约可见一个姜字。
谢太太心魂大震,此女当真是姜尚德之女!
那么其嫁妆,可是十倍百倍于自家老四的妻,若说四少奶奶的嫁妆是她的私产,完全有可能。
谢太太手执印章怔愣半晌,邹嬷嬷微微咳了声,她终于回过神来,将印章还予姜殊暖。
“侯夫人抱歉,我实在难以将婚前失贞之事,同姜尚德之女联系起来,不自觉想得入了神,望夫人见谅。”
姜殊暖收好印章,第三次起身屈膝一礼,“谢太太,妾身自小亦是受正统的教养。在闺中时,鲜少抛头露面,只因父亲告知妾身,为报老侯爷救命之恩,已将妾身许配给老侯爷之子。
妾身婚前失贞不假,但此事,本就给妾身带来毁天灭地之痛。世人偏听偏信,以为是妾身之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为何妾身遭了大难,所有的一切苦果,却是妾身独自品尝?
这世间,对女子何其不公?”
说罢,想到当年撕裂般的痛,和这些年幽禁的苦楚,不由悲从中来,再也无法隐忍,痛彻心扉地掩面哀哀痛哭起来。
那压抑悲泣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闻之令人感同身受。
谢太太心中亦大恸!
同为女子,她十分理解姜殊暖的痛苦。
女子难为,世间多苛待女子。
哪怕是男子犯的错,错处也要女子承担。而他们,至多一句“只不过犯了寻常男子都会犯的错”,便能轻轻揭过。
而且听对方的意思,当年是老侯爷救了其父?
这便说得通了!
她当初听到传言,好生腹诽了一阵,报恩的方式千百种,侯府何必舍了未来继承人,迎娶小商贩之女?
若是将小商贩替换成皇商,那可信度大大提升。
看来,并非侯府为报恩迎娶商贩之女,而是侯府挟恩,逼着姜家嫁女吧!
如此看来,失贞之事定然另有隐情,侯府的话倒是不能全信了。
她不由地同情眼前的女子,声音亦软了三分,“侯夫人可愿同我说说当年之事?”
姜殊暖深吸口气,努力咽下眼泪,颤抖着声音说出了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