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向她伸手,她伸手去够,突然时刻仿佛生了瞬移,他离她越来越远,远的她怎么拼命去抓他的手,就是抓不住。
有猩红的血液,在他的身上如花般绽放开来,一点点扩散就如湖面涤荡起的涟漪。
他的身上被鲜血浸透,血液绽放出妖娆夺目的花。
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芬芳,她急促的呼吸着,大口的喘息着,感觉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一阵窒息感传来。
“汀白,不要……不要离开我……”温热的液体自女子紧闭的眼角流出,浸湿了枕头,她痛苦而惊惧的梦呓着。
“北北……不要怕,这一切都是梦。”司夜白一直守在床前,女子昏睡了三日他便守了三日,面色明显有丝疲惫与倦怠,察觉到了女子的异样,急忙上前安抚。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声音。
梦……
只是梦,司汀白不会离她而去,她要醒来。
“汀白……”她不甘拼命的叫唤着,猛地睁开双眼,空洞迷离的双眸对上司夜白担忧焦急的面容。
“汀白呢,汀白在哪里,我要见他。”温北北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把拔掉手上输液的针,想要下床却被司夜白拦住。
“你才刚醒,不易激动,先好好调理身子。”司夜白用力扳住她单薄削弱的双肩,沉声说着。
温北北双目湿润满含泪水,一脸哀求的看着司夜白:“告诉我汀白怎么样了,我要去见他。”
司汀白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因为她才会腹部中刀,将自己置身如危险之中。
他现在怎么样,腹部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会不会危及生命。
越想她的心底越是惊惧害怕。
司夜白面色沉重,看了眼女子憔悴的面容,担心她得知了司汀白的情况会吃不消,想隐瞒着,避重就轻的说道:“汀白有医护人员在照料,你不用担心。”
温北北将信将疑,看了看一旁的孟言澈,直觉告诉她这主仆二人一定有事隐瞒着她。
“汀白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一种可怕的念头直击内心深处,温北北震惊的止不住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司夜白面色担忧,而此时女子的情绪崩溃的仿佛随时就会坍塌,她刚刚才大病初醒,情绪过分的激烈对她的身体也是一直摧残,也明白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了,与其让她疑神疑鬼的胡乱猜测,不如如实相告。
司夜白扳着女子消瘦的双肩,声音轻柔而蛊惑般,安抚着女子,极尽濒临崩溃的情绪,淡淡开口道:“我可以答应带你去见他,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冷静照顾好自己。”
温北北冷静的点头。
Icu重症监护室里,司汀白静静的躺着,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医疗仪器的管子。
往日里阳光帅气的男子,此刻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忍受着病疼的折磨,若不是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着心脏跳动的生命体征,男子微弱的仿佛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温北北穿着一身蓝色防护服,隔着玻璃看着昏睡的男子,心像是被尖刀刺中般的痛不可遏,她的身子瘫软如泥,靠在玻璃滑座在地,掩唇痛苦。
同样一身防护服的司夜白,心痛的将她拥抱在怀里,深切的感受到了女子的痛苦与绝望。
那日司汀白被送往医院,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由于刀子直击要害部位,肾脏严重损伤,只能进行切除手术。
医院甚至下达了病危通知书,需要进行肾脏移植手术,而肾脏移植需要找到适配的肾脏,司夜白动了各大关系网,时至三日也没有找到适合的。
司汀白的情况十分危险,需要尽快进行手术,脱得越久越是不利。
病房里,温北北昏昏沉沉的耳边隐约传来,司夜白与人对话的声音。
“司少,检测报告显示您与患者适配度是9o%。”威廉院长将手中的检测报告交到司夜白手里。
司夜白骨指分明的手指轻轻的翻动着手中的文件,幽深的眸子越来越浓郁。
“手术什么时候能够安排。”
威廉院长磨了磨,沉吟道:“汀白少爷的情况一直在恶化,手术肯定要越快越好,只是……司少……对您……”
司夜白一直低垂着眸子,静默了片刻才开口:“有劳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