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孝轩,你不会怪我吧?”
纳兰孝轩摇头道:“是卢唐侯没有过问你,妄用灾鱼在先,于情不合,烧人屋宅虽于法有议,但我赔得起,越大哥,你不用自责。”
说到这儿,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侯爷”“拜见侯爷”……
越独清蹙眉,对纳兰孝轩道:“你在这儿不要上前,我过去看看。”言罢,脚步一转,穿过人群,走上前去。
只见不远处有精甲护卫分列两侧,中间一位背着胳膊昂走来的中年人,他剑眉入鬓,双目燃着怒火,面留胡须,一身紫金青狮袍,应该就是卢唐侯本人。
中年人衣着华贵,步伐很快但十分稳健,严肃神情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着急。
在他左边随行的正是上午在东门外见过的关山酒,右边是一位身着铁鳞,腰挂长剑的年轻护卫。
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但小筑也已毁了大半。
卢唐侯不理会地上所跪一众瑟瑟抖的家丁丫鬟们,径直沿台阶往小筑承台上走去。
小筑上方有些地方还燃着火焰,贸然靠近是十分危险的。
随行护卫疾走两步,拦在卢唐侯面前,恭敬一揖:“侯爷,前面……”
卢唐侯停住脚步,面色铁青:“今日是谁守的门,巡的夜?”
有三人上前,跪地齐声道:“请侯爷责罚。”
“里面情况怎么样,你们进去看看吧。”卢唐侯声音压着怒气,那三人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
残墟里大片火红的焦炭,间断传来房梁顶盖塌断的声音,听得人头皮麻,此时步入,九死一生。
可是不进去,只会死得更快!
卢唐侯关盛功之所以得中州王器重,其一原因就是出手狠准,行事利落。
在权武并重的权贵面前,他们这些可怜的看门狗,只有听命的份!
三人中有一个护卫最先站了起来,抹干眼角的泪,握紧双拳向那快要烧作焦炭的门庭走去。
“等一下!”
——越独清见到这一幕,当即腾身跃上承台,将那护卫拦了下来,转身看向卢唐侯。
越独清向卢唐侯略一抱拳行了个礼,道:“关侯爷,火是我放的,与他们无关。”
卢唐侯见人群中突然冲出这么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心中也着实惊了一下,又见他额头所刺的“越”字,眼神一变,道:“你是越少爷?”
越独清道:“晚辈越独清,早年随师父轩车迟在侯府见过侯爷。”
卢唐侯听见“轩车迟”这个名字时,眼神又是一变:“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