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她一至,军中将士必有多人因她受罚领责,被他打得屁股开花,血肉翻翻。
她倒好,过足了好色的瘾,为免被他一同责罚,就此拍拍屁股走人。
也有几次,他委实不耐,将她五花大绑押送还京。
眼下,卫菡又提旧事,他烦上心头道:“一个女人,天天色迷迷的,卫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卫菡打蛇上棍般将头靠上他的肩,“若你今夜与本公子成就秦晋之好,本公子立马收心!”
即墨江年将她的头重重一推,抱了臂阖上双目。
卫菡一撇嘴,“那个凶巴巴的小娘子是何来路?就没见你对哪个女人上心过!”
“我身边又没有女人,你从哪里见了?”
“难道我不是?”
“你不是!”
即墨江年阖目不语,良久后,才将认识宋卿月的经过讲了。
卫菡听完,往厢壁上一靠,两眼空洞……
“完了,我完了!就两年没见,你就移了情别了恋。今晚本公子怎么也得找两个小倌人,好生安抚、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
即墨江年一掀帘子,远眺早已不见影踪的杏芳堂,“我走之后,你偶去杏芳堂照拂照拂,以免恶人骚扰。”
闻听,卫菡两道修眉缓缓飞高,激动地搓着手道:“放心,我一定好生照拂……”
“笃”地一声,她头上又吃了一记笃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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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江年寒声:“不是你的,你最好莫动!”
马车于长街上几转几折,驶出闹市,越行越偏,直至停于西郊陵寝之外。
守陵郎将一见掀帘而下的卫菡,自若向她一揖:“卫将军又来探望惠妃?”
自惠妃逝后,也只有卫菡来祭,所以不觉有异。
卫菡轻一点头,领着身后头戴帷帽的高大护卫入了陵寝。
惠妃的坟头杂宫娥的坟墓中,一般无二。
即墨江年摘下帷帽,手扶着墓碑缓缓蹲下。
他手指缓缓抚过冰冷的碑文,噙泪轻声:“往常只道你胆小…你倒是…你倒是一直胆小下去啊…”
……
宋卿月在屋里呆了三日,宋玉书也没打搅她。
他怎会看不懂宋卿月对柳无恙的心思?
柳无恙高大俊朗,性子也稳重,他也喜欢。
但又如何,此人从不讲过往,更不讲身世,若他当真将宋卿月拱手相让,那才是有负叔婶的养育栽培之恩。
更何况,他一心想娶宋卿月,别无它念。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尤擅疗治心伤。他也伤过,就在宋卿月嫁与晏元良之后。
他只给了宋卿月三日的缓和时间,第四日就将她从屋子里揪出。
坐在院中的海棠树下,他给宋卿月递去一块西瓜,自若问:“宫中来人,明日要接我去给皇后娘娘看诊,你去是不去?”
宋卿月接过西瓜,啃得没滋没味,但听提到皇后娘娘,涩滞了几日的心思终于活泛起来。
咽下瓜汁,她轻声:“去!”
想了三日,她终还是想通了,也记起当初来上京的初衷。
她要做上京最大香坊的坊主,要做一世八方来财的陶朱公,至于那个莫名出现,又如烟花般消失的柳无恙……
便权当,他是一朵于她天空里绽放过的烟花好了。
开香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先得选铺址,再得广选香材,进而得招揽与教培制香的香工……
千头万绪,非一蹴而就。
眼下宋玉书与皇后娘娘有攀扯,莫若先在皇后那里混个脸熟。待她的香坊落成,香品制成进献给皇后,便成了御品!
宋卿月越想眸子越亮,兴冲冲问:“只是,我以什么身份随你入宫?”
“我的……”
‘娘子’一词,宋玉书险些脱口而出。
他脸红了一红,改口道:“我的女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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