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睿冷着脸:“这两件事,有可比性吗。”
季夏说:“这两件事,有本质区别吗。”
这种对话,简直毫无逻辑性可言。陈其睿没有继续和季夏纠扯,转问:“我喝多了的那天晚上,你去找谁了。”
季夏看他。
她终于明白他此来何意。
她说:“你有什么立场问我这种问题?我是背着你在外面玩男人了?还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几句话讲完,季夏开始剧烈咳嗽,停不下来。
陈其睿伸手倒水,递给她。
季夏不接。
陈其睿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他说:“我没有立场问你这种问题吗?你现在同我是什么关系?生病两个月不和我讲,要助力我的直接竞争对手也不和我讲,你现在还有什么事情会和我讲吗?季夏。”
季夏半天才止住咳意。她重新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我为什么不和你讲,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自从疫情爆发以来,她讲什么、做什么,他有支持她的时候吗?她要的不是他的理性建议和貌似大度地给她空间,她要的是他不问原因的无条件支持。她为了理想和目标,就算今天她自寻死路,她也要他无条件地支持她赴死。这就是季夏在目前的人生阶段所需要的爱,但他是陈其睿,他能抛弃他的理智和逻辑给她这种爱吗?
季夏问陈其睿,为什么不和他讲,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陈其睿很清楚:因为有别人可以听她讲,所以她自然不需要再和他讲。他就是因为很清楚,他才会出现在这里,才会问出那些毫无逻辑可言的问题。
他说:“你要什么,你讲出来。”
只要她开口,只要他做得到。
季夏说:“我有我的理想,我要你不要拦着我。”
他拦着她?
陈其睿怒自心头起。他冷冷说:“你的理想是什么,季夏?xvent的生意要做到什么规模,你才能觉得满意?”
季夏说:“xvent的生意要做到什么规模?我从始至终要的是这个吗?”她再一次感到失望透顶,她当初从idia走,为的是什么?她的语气变得又僵又硬:“我要所有想在中国市场做生意的外资奢侈品牌,都得过xvent这一道门槛。我要中国的时尚奢侈品行业从业者,能被世界高看一眼。你不清楚?”
陈其睿说:“所以你为了理想,能牺牲什么?”
牺牲客户选择,牺牲名誉,牺牲健康,还有吗?
季夏说:“阻止我的一切。”
陈其睿说:“包括我,也包括你同我的关系,是吗。”
季夏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想到三十三岁那年,在那间大会议室里,她第一次见他。她递名片,他接过,看过正面后,又翻过名片看背面。然后他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