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不回话。
呼延裕在她跟前蹲下,弯刀似轻似重地搭在谢枝的脖颈上,刀锋很利,才一接触,就划开了皮肤。
方才跟着的几名壮汉此刻就站在呼延裕的身后,“殿下,那人曾说,那什就是被一个女人给现的,说不准就是这个女的揭穿了那什。”
“哦?是你么?”呼延裕轻挑了一下眉梢,忽然凑近了谢枝,“咦?”
“……”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谢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而恰巧正是由于他的凑近,谢枝看着那双浅绿色眸子,才想起来这人像谁了。
像……
“!”
心中那道声音还未说出口,脸上的人皮面具忽然被人一把揭下。
谢枝惊呼出声,“你……”刀锋猛一凑近,让谢枝把话又憋了回去。
呼延裕看了看手上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谢枝,玩味道:“原来不止我们在这里藏着,小老鼠也是个隐藏身份的人啊。”
“我看看,柳叶眉,杏仁眼……”呼延裕手上毫不客气地在谢枝脸上动来动去,“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谢枝撇开头,紧闭着嘴不作声。
“你就是把那什送进大牢里的人吧。”呼延裕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什?
是那个胡人吧。
“唔?”
谢枝的脸被他掐着下巴扳回来,浅绿色的眼眸冷冷地盯着谢枝,“不说话是么?那我就一刀砍下你的头,就再也不用说话了。”
那刀锋几乎都陷进了谢枝的皮肉里,持刀的人稍一用力,谢枝就能人头落地。
“等等!”谢枝撑在身后的手渐渐收紧,“我有一件事是关于那什的!”
呼延裕道:“他的事我可不感兴趣。”说着,他手上越使力,刀锋陷得更深了。
谢枝觉得那刀都要划到自己的血管了,忙侧头出声道:“是关于南方防线的!”
呼延裕手上一顿,他面色忽而变得恐怖起来,连身后的几个壮汉都瞬间紧盯住谢枝,“你说什么?”
果然。
谢枝稍稍松了口气,“你把刀拿开,我就跟你说怎么回事。”
“你在威胁我?”呼延裕丝毫不挪开刀。
如今局势一扭转,把主动权夺回来的谢枝压根不惧他,“那你大可杀了我,如果我死了,你们的秘密就会暴露出去,你们所计划的将会付之东流。”
见呼延裕的模样,谢枝又说:“我早就安排好了,那日我从那什那里问出的情况被我记了下来,来这里之前我早已计划好了一切,若我没回去,那张纸上的内容就会公之于众。你猜,到时候你是否还能出得了大衍?”
谢枝故意将话说得玄之又玄,唬得几人一愣一愣的。
身后的属下先按耐不住了,“殿下,这女人说的肯定是假的。他说了,那什死的很干净,什么也没透露出去。”
呼延裕不语,但刀锋却渐渐挪开了些。
他不能赌。
边塞二十四部的精心策划不能毁在他手上。
“那什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谢枝老神在在,“也没说什么,无非是不久后你们要从南边攻入大衍,而南面会有人接应你们,到时候你们长驱直入大衍内部。”
呼延裕:“……”
见谢枝真的说中了,呼延裕绷着脸站起来。
他吩咐道:“绑回去。”
“是。”
一名壮汉拉直了手里的麻绳,几步走过来。剩下的壮汉和呼延裕隔着好几步远的距离在说些什么。
也许是看谢枝瘦瘦弱弱的模样,另外几人也没太把她放在心上,都自顾埋头讨论着。只留一个人来绑自己。
谢枝瞅准了时机,趁着那壮汉伸手将麻绳从她背后套的时候,她猛地拿起手上尖利的树杈,朝着壮汉的脖颈上狠狠刺去。
“啊!”
壮汉倒地痛呼引得几人回头看时,谢枝早已爬起,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