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也很头疼,现在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了,自己和自己兄弟们的战马早就疲惫不堪了,根本逃脱不了胡人的追杀,看来只有先把他们拖住了
刘彪看了眼红姨和怀中的明月,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田成也看到刘彪怀里的小女孩,惨白虚弱的脸,虽然外形似乎很漂亮,但紧闭着的眼睛显示出正在遭受病痛和折磨,看样子应该是高烧一直不退,加上一路的奔波,浑身上下全是灰尘,看不出什么摸样了,田成也就没有多看,只以为是刘彪路上捡来的一对母女而已,嗯,这个娘倒算标致,田成想到这心里摇了摇头,命都快没了还想那些干嘛现在最关键是怎么对付匈奴人
刘彪看着田成焦急的样子,虽然他是客将,但他毕竟是司马越的人,所以田成还在征求他的意见,刘彪清楚现在想跑是不可能了,一旦溃散的话就只有全灭了,所以只有依靠这5ooo多人的矛兵来拖延一下了,或许还有生机,无论如何也可以给明月争取时间
刘彪咬了咬牙,毅然道:“李想你带这个小女孩和这个女人去洛阳”
这个叫李想的年轻小伙子是并州人,一路跟随明月和刘彪,又经过这次的生死经历,是最可靠的人了。
李想没有多说一句话,上前一步,把刘彪手中的明月接了过来,也学着刘彪的样子把明月绑在自己的怀里,郑重的向刘彪点了点头。刘彪也近身对着李想嘱咐了几句,就不再言语。
李想一一记在了心里,翻身上了马,刘彪把红姨抱起放在了李想的背后,三人一马,快的离开战场往洛阳方向飞驰而去。
看着李想远去的身影,刘彪已经有了死志。他必须要拖住这些胡兵一天的时间才行
田成看到刘彪的行为也没有阻止,他知道他的职责是守卫洛阳,现在这个男人只是把两个妇孺送走,自己却留了下来,好够义气,是个好汉子
田成开口道:“刘将军,你看怎么办,这里是平原,根本没有任何屏障,敌人只要两翼一冲杀,我们扛不住多久的
刘彪也在思考,好一会才说道,只要他们不用弓骑shè击我们,我想我们可以排列一个鱼鳞阵。
刘彪继续说道:“我们一边抵抗一边缓缓向洛阳城方向撤退,我想越靠近洛阳,我们晋军就越多,应该能等到友军前来支援的。
田成觉得刘彪说的没错,就同意了他的作战计划。
正当他们摆出鱼鳞阵的时候,突然他们现胡骑也越来越近了。
“持枪,重心放低,最外的一队看到马腿就刺马腿,里面的给我刺人,如果对方跃马想进内阵,就把长矛给我竖起来,让他们尝尝我大晋矛兵的威力”田成大声的吼叫着。
刘彪和其他剩余的5o多骑,已经都下了马,抽出了佩刀,躲藏在鱼鳞阵各个方向里,随时准备在胡人骑兵掉下马时给予致命一击。
当刘彪把马儿都放走后,胡人的骑兵已经可以用肉眼看的很清楚了。
就在以为胡人骑兵要开始冲击的时候,突然这些胡人骑兵慢慢开始停住了,开始有规则的也绕起了圈子
田成看到胡人这种阵型绝对非常奇怪,他没有见过。。
刘彪却是大惊,这是典型的弓骑用来挥最大shè箭能力的阵型,环形阵这种阵法先是围成一个圈,然后弓骑开始绕着这个大圈子开始不断的匀运动,面对敌人时就shè弓箭,shè完就马不停蹄的绕着圈子的轨道继续奔跑,在奔跑中上好弓箭,如此不断反复,是最最可怕的弓骑阵型之一
而且不止一个圈而是5个圈每个圈就是一个千人队的弓骑
一排排箭矢像蝗虫一样飞上了天际,目标自然是己方的鱼鳞阵
刘彪的内心已经惊惧无比,自己的预判完全错误,以为只是骑兵冲击,没想到竟然是最可怕的弓骑shè击战场上本来就是靠预判来战斗的,现在预判完全错误,这马上要面对的结果,刘彪已经不敢再想了。田成的脸sè也变得非常惨白,众兵士本来就没有多少信心,一看到这样的阵势和黑压压的箭矢冲自己shè来,不要说没有盾牌,即使有也防不住,何况现在手里就那么一根细木杆子
众士兵本来就饿着肚子,怎么可能有多少斗志洛阳已经断粮很久了,老百姓都没有吃的,何况他们这些当兵的,被抓来当兵之所以没有抵抗是以为能有口饭吃,能够活下去,现在要老子们去送死拉到吧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丢了长矛就跑了,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一下子都跑了,田成自己也跑了,难道还留下来等死吗刘彪也撒开退逃跑了。
弓箭在不断的shè下来,弓骑箭阵不仅可以方便攻击还可以慢慢向前推移,实在是战场上最恐怖的阵型之一。
不断有人倒下,箭矢也不断的shè下来,并没有因为晋军的溃败而停止追杀,战场上一边倒的惨象,只是加了晋军的可悲命运
刘彪跃过前面倒地的一个人的尸体,然后不断变更逃跑的路线,但还是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这让他的动作瞬间迟缓了一下,也正是这一瞬间,刘彪的背上突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也是一黑,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就那么无力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