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吊唁的会场,左右两边陈列着几十把椅子。
中间是一条走道,前方则是灵台,有陈建德的灵牌和遗像。
陈建德妻子早逝,此时站在灵台旁的人,正是陈家如今的家主陈玉林!
除此之外,第一排的位置上,还坐着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皆与陈玉林有眼神交流。
会场内的气氛并没有显得多么压抑,以陈玉林为首,陈家多数人脸上都看不见悲伤之情。
有的,只是因为要走过场而觉得无聊的烦闷!
自家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来吊唁的外人呢?
“陈叔,我来看你了。”
陈行安喃喃自语,旁若无人,昂首挺胸的走向灵台。
见况,陈玉林冲着人群中的一名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那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立即起身,伸手拦住陈行安,“给我站那儿,你谁啊?保安呢?是谁把他放进来的?”
“他叫陈行安,是陈建德以前捡回来的孤儿。”
杜翔立即解释。
陈强讥讽道:“原来是二公子啊,可你不是从军去了吗?整整十年,就混成这样啊?简直丢了陈家人的脸!”
“老子跟你说话呢?给点儿反应!”
陈行安目不斜视,眼睛里面只有陈建德的遗像,心里很不是滋味。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陈行安还未报答,便永远失去了报答的机会。
“陈行安,你这是在军队混不下去了,所以想回来分割财产?”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只是陈建德在外面捡回来的一个野小子,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是陈建德和其它女人生的野种,你也没资格从陈家分到一分钱!”
陈强咄咄逼人,说话非常难听。
前来参加陈建德丧礼的人,都是江南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有猜测,陈行安就是陈建德的私生子。
否则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陈建德待陈行安比待亲生儿子陈玉林还要好?
因为陈建德内疚,他无法给陈行安的生母一个名分。
所以,他只能通过对陈行安的好来弥补那个女人!
咯!
陈行安脸色一沉,猛然上前半步,用右手掐住了陈强的下巴,“侮辱我和我最尊敬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侮辱了吗?陈家谁的心里不这么想啊?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陈强是陈玉林的表弟,同样是陈行安的表弟。
只不过,陈家人从来不把陈行安当成自家人。
咔哒!
陈行安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紧接着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舌头,狠狠向外拉。
舌头瞬间断裂,陈强嘴里满是鲜血,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还有谁要说实话吗?”
陈行安的声音很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波澜不惊的大海。
但他手里还夹着陈强的半截舌头,又让人觉得平静的大海下,是汹涌的漩涡。
咕噜!
陈家众人,包括其余人,纷纷咽了口口水,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一股肃杀之气,席卷整个会场。
强大的上位者气息,让他们内心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行安身上,可他们眼中原本的轻视和嘲笑,却统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
“今天是陈叔的丧礼,我不想杀人,但不代表我不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