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伤沈星楼的海蜃只是幻影,所以没有毒。她只需要调配出止血生肌的药粉即可。
“这药的药性,比较猛烈,”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但药效很好,恢复得快。”
“你用过?”他突然问。
舒青窈怔了一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半垂着眼:“用过,就是痛死了。”
“那怎么办,我最怕痛。”头顶传来哀怨的声音。
舒青窈苦恼,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温和的药也有,但两个多月才能长好,到时候春日回暖,伤口必然会腐烂。
见她皱着眉头,当真在思索,沈星楼低低一笑,伸出手去,轻抬她的下巴。
望着她清澈的双眸,浅弯唇角:
“不然,你亲我一下?”
疑
舒青窈的神色变得尤为复杂。
“所以,不正经是小王爷的止痛良方?”她没好气地问。
沈星楼颇是柔弱地往椅子里缩:“哪有不正经,小王历来都是正经对你的,你看,受了这么重的伤。”指指伤口,顺带撇了嘴角。
看到他这副模样,舒青窈很是哭笑不得。
跟在外面挨了揍然后回家找娘亲要糖吃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但念在的确是他替自己挨了一爪的份上,舒青窈咬咬牙,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小王爷,上药吧。”她强迫自己冷静。
沈星楼尚沉浸在她的蜻蜓点水中,听到这句话,不免叹息:“你知道你这像什么吗?”
“像什么?”
“睡了小王以后,就穿上衣服不认人。”他屈指抵住额角,语气越发哀怨。
舒青窈瞪大了眼睛。
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皮登峰造极之人!
“到底是谁睡谁?”她一巴掌拍过去,“还穿上衣服不认人?”
沈星楼嘶声。
“痛。”
是真的痛。
一股血顺着肩膀流了下来,划过胸膛,积在腹部,又顺着腹线往两旁漾开。
舒青窈慌张地帮他擦血,勉强擦净后,二话不说拿了药直接敷去伤口上。
比伤口更为剧烈的辣痛陡然炸开,沈星楼身体猛地一紧,身形不稳,几乎倒下。
舒青窈赶紧扶住他。
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他颤着唇瓣,脸色苍白地呢喃:“谋杀亲夫啊你。”
舒青窈被他说的双颊绯红,躲闪着他的眼神,咬牙:“还有精神胡说八道,看来下次的药粉得再加些猛料。”
“我要是真死了,你会哭的。”他声音有些轻。
“猫哭耗子的哭么?”舒青窈揶揄,“那我的确会挤两滴眼泪。”
话音未落,怀里的人重重往下一沉。
她背后顿时洇出一片冷汗。
“沈星楼?”轻轻喊他,“我知道这药痛,但是再痛也就那一阵,不至于晕过去啊,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