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黎差点就说出口,她和胡舟其实已经玩完了。
但某一种奇妙的第六感让她刹住了车。
尽管邓嘉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当年他在她耳边吐出的阴森话语,以及按在她手腕几日后才消去的指印,都让宫黎变得谨慎。
“我还在考虑。”她只能这样含糊地回。
一听到这个回答,邓嘉柯的手激动地握成了拳,嘴上依然不紧不慢,“其实……我想,他能给你的,我和方也都能给你,黎黎。”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或者小胡他可以接……”
“没有,没有。”宫黎吓了一跳,“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在他面前说怪话。”
“……”
邓嘉柯没想到自己话都说这份上了,宫黎还忙着维护胡舟。
猛烈的怨气像突如其来的火,要把他所有虚假的理智、温柔全部燃烧殆尽,化作可笑的尘埃。
几年来辛苦的忍耐等待又算什么,怎么比得上亲耳听到宫黎口中的无心之语。
邓嘉柯的手在不受控制地抖,他临近失态的边缘,只能默不作声地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宫黎还是不大习惯看到他抽烟,总觉得画风割裂。
但她不擅长劝人,只是问道,“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我也记不清楚,有段时间了吧。”
他瞧她目光就咬着烟不放,继续保持无事生的状态,轻笑了一声,“怎么了?不想我抽?”
“嗯,抽烟不好,二手烟更不好。”
“也是。”邓嘉柯一怔,“抱歉。”
他焦虑的程度与烟瘾成正比,但宫黎都这样说了,他自然毫不犹豫地收了回去。
真难受。
难受到令人作呕。
明明现在是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间,但他却完全静不下心。
他脸往她这边一侧,脑子里突然有了新主意。
“——可惜含片也吃完了。”
“嘴巴好难受。”
他装作无意地自言自语,舔了舔唇,跟宫黎四目对上。
“含片我已经吃完了。”宫黎不解地喃喃。
“是啊。”
邓嘉柯露出平时那种无害的笑。
“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我会好受些,黎黎。”
他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逆着路灯下的昏光,唯有粉色的双唇泛着润泽的水光。
宫黎咽了口唾沫,含片残留的薄荷味让她做这个动作时,喉咙都在凉。记忆中邓嘉柯的口腔也是这种滋味。
她很久没跟人好好亲过了。
跟邓嘉柯接吻很舒服,她的大脑在告诉她。
邓嘉柯像是看出宫黎的犹豫,主动放低姿态,弯下腰与她保持视线平行。
于是,唇一碰便够着。
只亲一下又怎么可能。
接吻过太多次的唇,即使过去再久,也能很快熟悉回来。而且正因为久别重逢,所以显得格外激烈。
邓嘉柯一手垫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腰,他反复吮吸她的舌尖,又在口腔中煽情搅动,极尽缠绵。
寂静的路边环境为两人的接吻增添了一分紧张,但这种被抵在车边被吻得头脑昏沉的感觉又实在美妙。
吻到中途,邓嘉柯把她整个身体腾空起,她脚后跟落在车的踏板上,于是他可以将她抱得更紧。
紧到她感觉自己的胸压在他身上,而他勃起的肉棒正抵住她的小腹。 “黎黎。”
他放开她唇喘了口气,马上又重新吻上来,有一种害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急切,手上的动作却不过分,只是温柔地捏住她的耳垂,又轻柔地摩挲她的下巴。
……
咚咚咚!
宫黎脑后突然传来类似敲门声的响动,吓得她差点咬到邓嘉柯的舌头。
她一转头,不知何时醒来的方也按下车窗,露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