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是王党内部的叛逆者:微子自不甘失败,但又争不过强势的帝辛,因此不惜卖国以求荣。
“帝辛对微子一系的打击、排挤,决非是昏庸而远贤亲佞,而是政治斗争的必然结果。
而微子、箕子、比干、胶鬲等也绝非孔子口中的贤人,而是一群因个人利益出卖国家的“内奸”。】
孔夫子苦笑,看来有些东西必须要改变了,自己认知还是流于表面,就像秦姑娘说的‘时代局限性’。
招招手唤仆人过来:”去召集所有弟子前来,就说一起商讨学问。“
【最后一个群体则是商王朝的贵族。
祖甲的礼制改革,废除帝位继承和国家大事中的贵族公议制,使商王朝彻底泯灭了酋邦制的最后残余,完成了从酋邦制向国家、帝国的转进。
帝武乙一力打压神权,巩固王权,商王朝真正进入了帝国形态。
但这群人在商帝国的实力实在过于强大,虽屡经打压而依然坚挺。
不得已,商王朝的几代帝王都在想方设法利用各种手段建立自己的王权架构。
而到帝辛时,帝国内部已四分五裂,神权、王权之间,执政集团与反对集团之间,帝权与贵族之间,诸多斗争已积重难返。
帝辛无人可用,只好重用外来的人才——费仲、飞廉、恶来等,而这又引起了反对党、尤其是贵族一系的强烈反弹。
这两群人虽利益不同,但目标是一致的——帝辛。
而费仲,飞廉、恶来是抛弃自己的氏族来帮助帝辛,这在当时是不允许的,是引起公愤的。
帝辛的罪状中的“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昵比罪人”、“以奸宄商邑”便是由此而来。
对商灭亡的研究是不足,而把问题都集中到帝辛一个人的身上去讨论,是非常有失公允的做法。
实际上王权是一种体制,而不是王的个人意志。
商的灭亡,更多的是国家体制的问题,面对这种体制问题,帝辛也进行了积极的改革措施。
包括变更用人制度,加强对外服的控制,进行经济改革,推行法律改革,祭祀改革。
但正是这种改革制度触及到了王公贵族的利益,为后来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在解决西部威胁后,帝辛掉头东征、南伐,对时常侵袭至王畿的东夷进行讨伐,倾全国之力以期灭掉百年来的肘腋之大患。
商与东夷之战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极大的苦战,经数十年方决出胜负。
而此时商王朝所有的精华已消耗殆尽,虽然是战胜者,俘虏、财货无数,但帝国已成空架子。
与其说帝辛是一个残暴的亡国之君,不如说他是一个改革体制下的失败者。
失去商王朝骨干集团的支持,最后落得个千古骂名。
我们说他是中国古代史上被黑的最惨的帝王也不为过。】
古人们也不傻,对于文人政客这套早已了然于胸,腐儒除外。
不过今天的直播很奇怪,许多帝王不知秦凌雪说帝辛这个老古董干什么?
秦凌雪理了理鬓角丝,嘴角带上玩味的笑容。
【我的直播最早能投放到春秋时期,那为什么要说帝辛呢?】
皇帝们点头:嗯嗯!是啊,你说这个老古董干啥?
嬴政眯起双眼,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闪烁而出:“帝辛~~帝辛~~不是纣王吗?难道是说。。。。。。。。。”
【也许有人猜到了,从史书和神话传说中,我们知道,帝辛是古代最后一位人皇,周开始后的统治者自称‘天子’。
人皇者何也?人间皇者,那时候天地人是平起平坐的,人间事人间了,上天是不能、也无法干预的。
而从周朝开始,人族统治者开始臣服于上天,以‘天子’自居,呵呵!可真是讽刺。】
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五好青年,秦凌雪自然不信什么上天,就连这个‘系统’,她也认为是高级文明的产物,与神鬼之说并无关联。
【当然,这不能说是什么上天的阴谋,只是权力集中的演变。
不过我还是对‘天子’的说法感到膈应,好好的人,干嘛要去舔老天的臭脚,不知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嗯嗯,最后那句开玩笑的。】
各个皇帝满脸黑线,‘什么叫舔老天的臭脚,你听听、你听听,人言否?’
【任何事物的诞生与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必然经历漫长的历史沉淀与演变。
集权如同一道深邃的暗影,贯穿于各大朝代的兴衰更替之中,并在后期展至巅峰。
这一历史大势的转变,需要几千年的时光来催化,它历经了不同的阶段,从人王到天子,掌权者的权力形态与强度生了深刻的变化。
在氏族社会的漫长岁月里,人们逐渐意识到需要一个统领者来管理世间事务。
然而,在原始自然生活的背景下,人的力量显得渺小而有限,人们普遍认为在绝对的自然力量面前,万物都是渺小的,而掌控这些神秘力量的是神灵。
这种观念深深根植于人们的思想之中,即便后来出现了王者,他们虽然享有特权,但公众认知以及王者自身依然将神的力量置于一切之上。
人王在衣食住行上享有特权,但同时也承担着沉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