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黑的云鬓此刻解开,散在背后,垂在肩头,只用一根红玉碎花簪挽了个小髻,灵动可爱。
可惜她更适合妖娆的珠翠。
感受到他打量的视线,昭月有些害怕,她没有穿鞋,现在还光着脚站在原地,怕被他看见,慌张的扯了扯裙摆。
可这裙不够长。
赫权忽然上前将她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昭月惊慌,压着声音怒道。
男人身上那股冷香迅扑来,她还未拼命挣扎,就已经落在了软榻上。
赫权往后退了几步,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又移开:“方才太医也见过,小主怎么不慌。”
昭月连忙拉过被子:“那是太医,和你能一样吗,你是太监!”
赫权挑眉,声音低沉下来:“噢?和太监什么不一样?”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奇怪?
昭月莫名视线停在他的下腹,脸颊如红霞一样晕红,急忙轻咳道:“没,没什么!”
不对,他怎么知道太医来过。
昭月脸色沉了下去:“你一直在这?”
“刚来。”
赫权看向桌上的药膏。
“那个太医……是你请来的?”昭月忽然想明白,桃溪怎么可能请得动苏家的人。
苏子云,医术绝伦,哪怕再善良,也绝不会为一个素不相识,还没侍寝的常在深夜奔走。
“小主真聪明。”赫权站在净盆前仔细清洗双手,神色淡漠。
看着他拿起帕子擦拭,昭月声音小了些,毕竟拿人手短:“你来找我干什么,如果是想让我报答,我现下只有这些金叶子,你如果看得上就全部拿去吧。”
她有些心疼道:“或者等我侍寝了,有了赏赐,你到时候想要什么物件都行。”
赫权擦干净手,拿起药,走近见她一脸疼惜的表情,嘴角浮现出浅淡的笑意:“真的什么物件都可以?”
昭月回忆着上一世朱定袁赏赐的物件,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个模样,像霜打了茄子。
赫权眼底含着点笑意,将被子掀开,单手就握住了昭月纤细的脚腕。
“你,你干嘛。”昭月又吓了一跳。
“小主,您怎么总是这么惊慌。”赫权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打开药膏的盖子,偏头望着她。
那双眼实在太过凉薄,一点热气也没有,就是他,在上一世,将自己活活烧死。
昭月的神色全部落在男人眼里,他薄唇微动:“你……在怕我。”
心跳噗通不停,昭月衣袖下的指尖捏紧,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压住心神,对着他扯出笑:“你是奴才我是主子,我怕什么。”
可惜她笑的实在勉强,赫权收回视线,垂下眼将白色的药膏取出来,缓缓的抹在她红肿的脚踝处。
这次他的声音柔和了些:“是奴才害小主崴了脚,赔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