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堂去了客栈,他狠狠的洗了个澡,还熏了香,美滋滋的跑回家,然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府邸,觉得天都塌了。
府上就留了几个守门看院子的。
老婆孩子全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不久前接到了圣旨,老婆孩子孩子去京城念书去了!
不是,为啥不跟他说一声啊?
难道是……
难道是送信的跟他擦肩而过?
不对!
今儿遇见的出江南的那队人马,就是他的老婆孩子!
守门的说,圣旨是让儿子和他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一起去京城……
他擦肩而过的是自己个儿的老婆孩子!
方远堂捶胸捣足。
他去周氏的院子,进屋到处翻找,别说信了,一张纸屑都没给他留。
方远堂顿时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他好像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的老婆孩子把他给忘了!
这世上好像没有他这号人!
愤怒从脚底刷地一下冲到了头顶,他握拳捶了一下桌子。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方远堂气得眼眶子红,刹那就蓄满泪水,愤怒被委屈取代,眼泪哗啦啦地流。
流到最后,竟嗷嗷哭。
他没日没夜地忙,工地上干活儿的人都分了三班,负责巡逻的士兵都分了两班。
可没人帮他,没人替他。
他想早点儿来跟妻儿团聚,几乎天天熬夜,还不要命地熬了好几个通宵,结果呢?
方远堂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
门外的下人们:……
屋里真是已经当上同知的大人吗?
更让方远堂气闷的是,没一会儿易老先生就派人来了,说是让他休整一下,明日就赶紧去衙门上工。
这还是人吗?
他身心疲惫,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让他第二天就去干活儿!!!!!
方远堂哭够了,就提笔给妻子和叉烧写信,给妻子是满纸的委屈。
给叉烧的是满纸的控诉。
写完了就派人骑马去追。
快马加鞭去追慢悠悠的马车。
等衙内和周氏收到方远堂的信,看过之后都嗤之以鼻,母子两个的样子同出一辙。
然后就把信给烧了。
送信的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