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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妹夫,都是不可能的事。
晞婵也反应过来在他面前说这些未免造次,方才两人肌肤相亲,她竟忘了这一档子事,不小心触了他的逆鳞。
可想是这么想,心却是不受控制的。她还是眼睛酸了酸,口内也发涩,再深想后来,毕竟年岁不大,禁不住心生委屈。
但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也能体谅他。
似是瞧她长久没有开口,安静乖巧的心中发燥,李覃拧了拧眉心,放缓语气道:“大婚这么些时候了,还不曾听你喊过夫君,喊来听一听。”
莫非这是在安慰,让她觉得他待她没有隔阂,已是真夫妻吗?
然晞婵停顿了一下,低眸不吭声,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李覃见了,只当她是羞的,又探去云雨。
那红烛照的正旺,帐里扑扑腾腾的,时不时丢出来一件或大或小的衣物,掺杂着晞婵羞恼拦拒的温吞声音,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她把声调费劲往低了压。
渐渐的也觉出来,他背上的伤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是因李箖琅取了几颗珍藏的红果子,给他抹的!
李覃是这样说的:“原先我也想着要好好挨打,但转念一想,若真的伤了,岂不是拖累你?倒不如涂个果色,借机修好便罢。”
晞婵又是羞又是气,无奈极了。
他比出谋划策的李大人还要精能一些才是!给出个计,他能再编出个花儿来。
“急着扯什么?君侯以为就这样翻篇了吗?”
“那要怎样才能翻篇?”
她腰身不自在的动了动,垂眸摇摇晃晃地看着激荡不停的鸳鸯绣枕,先颤声让他慢一点,李覃挑眉爽快应了,也只一会儿,又喘吁吁地道:“你不说,我可就要快了。”
“夫君是不是与姚崇交好?”
“。。。。。。”
听到那声称呼,李覃怔了一怔,转而欣喜若狂。
他一个激动,将她抱在腿上,两人坐着做了起来。李覃双手在前动作,长臂紧紧用力夹着她的身子向怀里猛收,嗓音沙哑,眸色极深地懒道:“一般。”
他可没忘了,那五座城是谁拿下的。
这会儿撇清虽不道义,但关上房门,外人怎会知道?
先安抚好惊惊要紧。
却不想身上娇媚的美人儿听了,反倒不满,作势要下去。
李覃忙先拦了,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改口道:“是好!你怎打听起他来了?”
“我听闻他去年得了一个稀罕物,叫什么九连珠,”她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地道,“不知是不是像坊间传的那样,有九颗不同的上古珠子串成,又是琥珀,又是绿松的,以前就算想见也没甚机会,今日你是我夫君,你与姚崇来往密切,能否让他通融一下,给我瞧瞧呢?”
李覃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件极容易的。好说,明日我便传信与他,把九连珠让人送来,别说瞧瞧,就算给你又有何妨?”
听此,晞婵起身转了过去,两手撑在他肩上,白里透红的小脸羞答答的,像极了刚开的芬芳花蕊。她温温吞吞地轻声道:“不可。惊惊知道夫君做得了这个主,但实在不愿夺人所爱,这珠子也贵重,不好让人来送。”
李覃耳根子软的一塌糊涂,只顾着流连花中香蜜,且听晞婵所说确有道理,又服帖他心,便她说什么,就应下什么:“大婚日,夫君的左膀右臂是什么模样惊惊都不曾看见。姚崇与夫君情同手足,昔日风采,他肯定知晓一二,若是夫君亲口说来,一定会去伤痛添欢喜,不若把姚崇请来荆州一叙,既能见上九连珠,也能让惊惊亲耳听一听,夫君雄姿英发的过往。”
“这。。。。。。”
李覃还有点犹豫,只怕姚崇不小心说漏了嘴。
晞婵弯了弯眼眸,低头忽亲他一下,道:“说来你也有了家室,你二人只大婚那日对饮几杯,还不曾好好叙旧,当真不想与众亲朋聚上一聚?”
李覃倒是想起那些传言来,又有她体贴关怀,便觉这个主意不错,好趁机把众人聚起畅聊昼夜,再将过往有关于他和其他女人的谣言澄清彻底。
想罢,他爽快应了。
承诺明日就写信让姚崇亲自过来。他那边近来没什么要紧事,部将都出征徐州了,也只公务缠身,需得时刻注意战况,但这也有得力干将和信任的辅助看着,来一趟荆州倒也不妨事。
晞婵弯唇一笑。
贾昀和段灼都时常跟在他身侧,也清楚李覃与她的分分合合,若问起到底为何发兵豫州,不出意外应是与李覃口内一致,只说是陆家老太爷的意愿,为安抚老太爷才装装样子。
但姚崇就不同了,就算李覃提醒他,也不是没有说漏嘴的时候。
毕竟他并不熟悉事情的全貌。
“还有一事,我父兄那边,你要如何说?”她忽慢声说道,侧头盯向身后的男人。
“他们断然是要来带走我的,到那时,夫君要怎么做?这个总要告诉我一声吧?”
李覃也停下动作,睨着她的娇态,耳畔忽闪着她情不自禁发出的声儿,她越发往他怀里缩了,小脸酡红的似要醉了,东倒西歪也不好耐。晞婵皱眉想喊他提醒,下手重了。
不待她说出,他抽出心神,为方才无意的握拳好生赔了罪,正要回答,门外忽有仆妇传报,说是小容爷来寻。
美人泪
是婉娘传去的。即便她不再如从前那般敬顺李家一干人等,面上也只能好着。
何况她分得清孰是孰非,不该将责任牵在孩子家身上,便依旧待李烨容亲切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