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把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撒在池塘里,随后,便朝着李月清的院子里走去。
……
“参见小姐。”
李月清的小侍卫阿七看到小姐朝这里走来,急忙忙的行了个礼。
李月明权当作没看到阿七慌乱的表情,点了点头道:“起来吧,我来看看清儿”。
阿七慌了,不敢拦着小姐,又不敢不拦着,难为他个大男人被小姐逼的小碎步往后退着……
“小姐留步,少爷近日醉心学业,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哦?”
李月明都要笑出来了,起初她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弟弟在做什么,阿七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倒是勾起了她几分兴趣。
“是吗?阿弟说领我去吃东兴阁的酱鸭,我等他许久不来,便来寻他了,原是学习过了头,忘了时辰。”
阿七更纳闷了,他整日跟着少爷,并未听少爷提起过这桩事,再说,今日少爷和陈家少爷约好了打马球,此时估计都快打完回来了,怎么还跟小姐约了吃酱鸭?
“小姐可是记错了?少爷……少爷并未提起过”
“是我记错了吗?并未啊,难不成我这病已经严重到记性不好使了吗?”李月明佯装捶了捶头,“这样,阿七去问问阿弟,我就在这里等着可好?”
本来阿七听到前半段话,都要心疼死了,自己口不择言,还惹得小姐想起自己的病,但听到后半段,阿七倒也顾不得别的,急忙忙的往屋里跑……
“阿七这便去问,小姐稍等片刻。”
李月明笑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小阿七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后来转瞬一想,她何必在这里逗阿七玩,许是真的无聊透了。
“阿姐,你……你怎么在这?”
李月明刚要迈步往屋里走,便听到她阿弟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她无声的笑了笑……
这不,乐趣就来了嘛……
“阿姐刚要去屋里寻你,怎的从外边进来了?”李月明笑着走向李月清,还抬手将他肩上的叶子拿掉。
李月清一阵后怕,这不靠谱的阿七不知道跑哪去了,还好天助他李月清,关键时刻赶了回来。
“咳,阿弟茶水喝的多了些,不过上个茅房的功夫,阿姐来的好巧,屋里坐,屋里坐……”
说着便推着李月明往屋里去。
李月清一进门便看到红着脸的阿七,很是诧异的问道:“阿七,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阿七在屋里听见少爷的声音就想出来,但奈何少爷嘴太快了些,他心知事情穿帮,但不知如何面对小姐,便躲在这屋里不敢出去。
“阿……阿七无事,阿七去给少爷、小姐端茶……”阿七不敢抬头看小姐,低着头说完便灰溜溜的退出去了。
李月清有些诧异,但没放在心上,乐呵呵的对着李月明,“阿姐,你可知东厂督主?”
李月明想了一肚子如何拆穿他才能让他最羞愧的计策,还在心里盘算着用哪个更好玩些,听到李月清这句话,却是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阿姐?阿姐?”
李月清用手在李月明眼前晃了晃,看阿姐这样,许是被那人名号吓住了。
李月明回过神来,紧了紧袖口,说道:“不认识?此人怎了?”
“阿姐原是不认识吗?我还以为阿姐被吓住了。阿姐你说,这阉人娶妻,是何说法?”
李月明心中一惊,指甲都掐到肉里了,语气却波澜不惊,道:“什么阉人娶妻,小小人家,莫要胡言乱语。”
李月清见状,有些急了,道:“何来的胡言乱语,东厂督主奉命前往江南,查询赈灾贪污一案,刚才踢马球的时候听陈少轩说,待到事毕,此等功勋,皇上定要好好奖励一番,沈家有意将沈家女儿嫁予东厂督主,昨日探寻陛下口风,陛下也正有此意……”
话还没说完,李月清便捂上了嘴,一不小心说漏了,这下阿姐便知道他出门了,完了完了,以后想出门,更难了。
谁料,李月明竟没有一时揭穿他,只是面色上的震惊不加掩饰,过了好半晌,才语气严肃的来了句:“沈家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督主夫人不可能是沈家小姐,沈家趁早死了这份心。”
说完,不管李月清的反应,转身便走了。
从未见过这样的阿姐,那般冷戾与决绝……
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李月明回荡的声音和已经吓傻的李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