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跟着阮青屿坐在房间地上,带着疑问打开箱子。
里面竟然全是自己的东西,一箱是各种衣服,一箱是七七八八的杂物,收集的手办模型,笔记本电脑,甚至还有一双全新球鞋过塑包得好好的。
“还有两箱,我再去拖出来,客房里还有些,我用压缩袋包着,藏衣柜最里头。”阮青说:“你突然不见后,大概一个月吧,白天有人去你家砸锁,嚷嚷着要冲进去搬东西;我报了警,他们就走了。隔几天又来,我就又报警。估计和绑架你要钱的是一帮人。”
“然后呢?”凌泽压着嗓子问,他大概能猜到后面的事,因为回滨城第二天,他就去了南洋别墅,屋子几乎全空,当时他以为是债主,或者保姆搬空的,找到自己当年藏好的的东西后,也没太在意。
现在凌泽才想起,阮青屿是有南洋别墅的钥匙的,他应该是把自己留在别墅的东西,蚂蚁搬家般,一点一点地偷偷挪回自己房间了。
“然后,我就每天晚上等我爸妈睡了,偷偷溜到隔壁,一点点的把你的东西搬过来。”阮青屿抬手伸了个懒腰:“搬了两个多月吧,每天晚上偷鸡摸狗。没睡觉,白天没精神,考试都不及格,系里头教授气死了,告状到阮院长那里去,他就把我抓去干苦力了。”
阮青屿说出的答案,凌泽早已了然于心;可他就是想听阮青屿亲口对自己说,他沉溺于阮青屿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从他殷红的唇瓣中,说出的那些别人不可能听到的话。
“我是不是很棒?”阮青屿看着凌泽,满眼都是邀功的雀跃。
“非常棒。”凌泽靠近阮青屿,吻上他的唇。
过去的酸苦在这一瞬烟消云散,这是他切切实实的幸福。
吻变得愈热烈。
阮青屿抬起手,搂住凌泽的肩膀;凌泽伸手触摸过阮青屿的肌肤,从耳后,到清瘦的背脊,一直落到他劲瘦的腰,每一处触摸,都令他心荡神驰。
凌泽永远记得阮青屿从教室角落,穿过喧嚣的吵闹声向自己走来的那个课间。
那天教室窗外的天,又亮又蓝,那个住在隔壁,他默默看着长大的漂亮男孩,表情藏在逆光的阴影里看并不太清,凌泽只听到他说:“凌泽,我很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凌泽已经忘了当时心跳得有多快,他只记得自己的唇与阮青屿脸颊的轻柔一触,那一刻,他彻底爱上了阮青屿,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晚风正烈,如恋人深吻般吹得人头晕目眩,吴老师站在阮青屿的敞开的房间门前,看着闭眼拥吻的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最后选择悄无声息地下楼,然后用手机联系凌泽。
“要不,你们先下楼吃饭,再回房间…嗯,慢慢地去整理那些箱子?”吴老师问得隐晦。
凌泽一下就听明白吴老师的意思,他拉起坐地上的阮青屿,热着耳根下了楼。
阮教授已经摆好碗筷,和阮院长坐餐桌旁等着,凌泽的坐的还是老位置,在吴老师和阮青屿之间。
晚饭吴老师来不及准备,随便弄点地瓜粥,再加一些清淡的小菜;一家人围坐在餐厅,倒也简单快乐。
吴老师在厨房磨蹭半天,端了个碗,坐回餐桌旁,她把碗一推,摆在凌泽和阮青屿面前。
碗里放着两个染红的水煮蛋。
“你们一人一个,要吃掉。”吴老师交代着,她的手指头也被染得通红。
“嫂子,你这是给新人送祝福吗?”阮院长问得惊讶又直白,本以为吴老师对阮青屿给自己找了个男媳妇这件事,还要消化阵子,没想到半个下午功夫,婚庆礼仪都用上了。
“啧,别乱说。”吴老师瞪了阮院长一眼:“特意弄给孩子吃的,刚从警局出来,去去霉头。”
“谢谢吴老师。”凌泽道过谢,先帮阮青屿剥好壳放到碗里,才开始剥自己那颗。
阮青屿咬着鸡蛋,琢磨着阮院长口中的新人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问。
“就是,两个红鸡蛋算什么。阮青屿,你赶紧把你藏客房衣柜角落的私房钱掏出来,和小泽一起去买点金子。”阮教授喝了口粥调侃道:“你下午已经嚎得全小区都知道了,你最好直接弄几根金条送凌泽,问人家要不要就搬我们家住了。”
“客房衣柜哪来的私房钱,下午我除打架,又干了什么?”阮青屿完全不记得下午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只听凌泽说自己去因为打凌沛被抓去警局,至于嚎整个小区震天响,他确实是完全不记得。
阮教授放下筷子,拿起手机一顿操作,把自己拍的视频,直接到微信国宝管理群。
国宝管理群本来是五个人,阮教授,吴老师,阮院长夫妻,还有阮青屿;现在阮院长又把凌泽拉进群,就有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