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她的心与脸根本不相符。
二十多岁的人,八十多岁的心。
一段全力以赴的感情,一场精疲力尽的婚姻,好像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热情和能量。
这些年,她跟在刘文山后面跑,后面追,再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她现在还能有力气站着,活着,已经是她最大的奇迹。
她其实知道刘文山是个慢热的人,可捂了这么多年,他终究是冰冷的。
现如今,她不想捂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来捂她。
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挣钱,养活自己。
如果能尽快买到房子,最好。
这些年,她真是昏了头,一门心思追着刘文山,抛弃了奶奶,也抛弃了自己。
奶奶年纪也大了,中药馆能开多久都很难说。
奶奶和母亲势不两立的矛盾,夏家是指望不上了。
不仅不指望,他们能一如既往地忘记她,不来打扰她,就算不错的了。
她和秦琛的一纸婚约,终究还是有深意。
秦琛的目的好像并不单纯。
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不是说好相互合作的吗?
秦琛有才有财又有貌,他到底图她什么?
图她二婚,图她又穷又傻?
想想都觉得神奇。。。。。。。
不想了不想了,夏鹿使劲摇摇头,又在脸上抹了一把冷水。
躲也不是办法。
夏鹿在厕所里磨蹭了一会,调整好表情出来。
秦琛微微笑着看着她。
夏鹿低眉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端起桌上的稀饭递给他,轻声叮嘱道,“好像不太烫了,你试试?”
秦琛眼光收回,正准备接过碗。
两人手指碰到一起,夏鹿触电般地撤回手,秦琛还没来得及抓住碗。
“碰”地一声,一碗稀饭干净利落地掉了。
浓浓的,白色的稀饭油,混着稀碎的饭粒,无辜地躺在秦琛的裤裆间、腿间和床上。
事故太突然,两人都有些呆愣。
“啊!天呐!”
夏鹿最先反应过来,一阵轻呼,赶忙转身拿纸巾去擦。
“烫。。。。。。烫到了没?烫到了没?”夏鹿简直快要哭了。
可怜的秦琛因为伤口只得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胡乱地收拾。
“不太烫,你别慌。”秦琛柔声安慰道。
“我怎么这么笨?”夏鹿干脆把一包纸都拿在手里,使劲擦。
可一碗稀饭的分量实在太多,整整一包抽纸用完,床上和腿上还到处都是。
“你等一下。”
夏鹿慌忙跑到厕所,把洗脸盆和毛巾拿过来。
直接用洗脸毛巾擦秦琛的腿,动作又快又急。
没一会儿,秦琛就有些受不住了。
两人离得近,夏鹿身上淡淡的体味直冲鼻端而来。
都说人跟动物一样,也是嗅觉动物。
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就是与自己臭味相投的同伴。
那股淡淡的气息,像栀子花一样若有若无,又清冽无比。
一瞬间,秦琛浑身紧,秦老二不争气地悄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