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把手里拿着的狐裘裹在了闻初身上,随即将人抱起,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马车以最快的度到达了世子府内,季寒砚把人放在了房间的床上,又请了大夫给闻初看病。
他就站在旁边寸步不离地看着。
“中了点风寒,身上毒素在体内还有残留,身体虚弱的时候容易导致毒素作。”大夫说,“我开个药方,让他注意保养身体,过一段时间就没什么问题了。”
季寒砚派人取来了纸笔,等大夫把药方写好后又立刻让人去抓了药。
等做完这一切后,一直急跳动着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了下去,自己身上也急得出了些汗。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季寒砚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床边。闻初脸上因热有些泛红,蹙着眉,就连呼吸也是滚烫的。
季寒砚就站在那呆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忽然想到了两人之前的争吵。
平常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就算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也要顾及他的几分面子,这一个小小的影卫竟然敢给他甩脸色。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朝廷上和人理论向来是游刃有余,也没有像那样失态过。
季寒砚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脾气也不怎么好,若是有人像刚才那样对他,早该把人杀了砍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这种气。
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看人晕倒了就一阵心悸,着急地带回来给他治疗看病。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伺候过人。
季寒砚一阵胸闷,可这人居然还不领情,甚至想着回到瑞王府里去。
看到闻初忽眨的眼睫,季寒砚心里又跳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怕闻初睁开眼会看到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翌日,天气变得更冷了些,终日没有什么阳光。
季寒砚下了早朝后又去闻初房间里看了一眼,听照顾闻初的小厮说他半夜醒了一次,吃了点东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问完得到结果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关心他做什么。
饶是这样想着,季寒砚还是在那呆似的看了闻初一会,这才离开。
季寒砚从闻初房间离开后直接去了归元寺。
归元寺就在京都,只是地方处于偏僻的郊外。
他以前跟着母亲去过不少次,是在每次季将军打仗前打仗后,打仗前去是为了祈福,打仗后是为了还愿。
他那个时候还小,不明白母亲做这些有什么用,只是看着她跪坐在棉团上,虔诚地望着神像祈福,愿他的父亲每次都能平安归来。
但没想到最先离开的却是她自己。
据推测蓝琥珀就应该在这里,因为以前常来的缘故,季寒砚甚至没带什么侍从,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
归元寺周围地形平坦宽阔,不会出现像上次在风雷宗那样不利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而且来的时候也没告诉任何人,不至于会暴露了行踪。
归元寺分为两部分,半部分招待前来烧香拜佛的人,半部分是寺内僧人方丈居住的场所和门派的势力范围。
他熟门熟路从归元寺后面的小门绕了过去,刚推开锗色的小门,一根棍棒扑面而来。
季寒砚往后退了一步,伸手一挑,便将棍棒从那人手里挣了出去。随即侧身躲过耳边的拳头,从容不迫地化去那人一招又一招。
“好家伙,你小子进步不小。”长山见自己实在是打不过,还挨了几招,往后退了些不肯再出手了。
季寒砚走到一旁,脚腕一动将落在地上的长棍挑起来,伸手接住,然后递给了他“你一点进步也没有。”
“”
就是这嘴依旧这么毒。
“怎么可能,”长山把长棍接过来,“我现在都能打得过师兄了,本来想着和你好好切磋一下,结果你这个没良心的都多久没来了”
季寒砚没说话。
“算了算了,”长山摆摆手,“知道你忙,不来算了。要不是蓝琥珀,你这一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果然在这。”
“方丈在大殿等你老久了,”长山朝他翻了个白眼,“把东西拿了赶紧走。”
季寒砚说“下次有机会再切磋。”
大殿在寺庙前面,是开放性的,所幸现在天气格外冷,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此时几乎没有人来。
穿过几条小路,季寒砚来到了大殿。
敲击木鱼的声响一下下从空旷的殿堂里传了出来。
梆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