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她五哥的小儿子倒是不错,体格健壮,和弘旭年岁也相仿。
算算日子,过段时间弘旭也该进上书房,索性闭门谢客,稳坐钓鱼台。
倒是让一向厌恶拉帮结派的四爷心里更是慰贴。
把后院的侍妾狠狠地训诫了一番,这乌烟瘴气的争斗才消停了几分。
可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争斗从明处转移到暗处罢了。
只要这侧福晋的位置一天没有归属,后院的女人就一天不会罢休。
书房。
四爷一下一下地转着手上的羊脂玉扳指,底下的一众幕僚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怎么,你们也认为皇上会让老八坐上太子之位?”
皇上最近突然放开了口风,允许下面的大臣皇子上折子推举储君人选。
八爷党甚嚣尘上,就连四爷养母背后的佟佳一族,也毫不犹疑地把宝押到了八爷身上。
四爷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他的皇阿玛要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向臣子妥协,就不会反杀鳌拜收复三藩,废太子也就不会只是个太子了。
就算如今人老了,心也软了,可帝王就是帝王,先君臣后父子是刻在他们这群兄弟骨子里的箴言。
敢谮越,下一个被废的,就说不定是哪一个兄弟了。
邬思道上前走了几步,顶着背后一众幕僚的视线开口:
“四爷,皇上是皇上,是所有臣子的君王,万万没有被臣子左右的道理。依在下看,这次群臣选太子不过是个圈套罢了。”
“哦?”
胤禛身子稍稍坐直,“那先生以为,这次推举太子人选,爷应该选谁?”
“皇上厌恶结党营私,欣赏兄弟和睦,手足之情,八爷党不足为惧。”
邬思道微微低头没有多说,幕僚要做的就是点到为止。
胤禛眯了眯眼,昏黄的灯光下眸光晦涩不明。
年府。
刚刚下朝的年羹尧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一屁股坐在红梨花椅子上,猛得咽下一碗茶水。
年希尧打走刚刚从静安寺上香回来的小妹,回到正厅还心有余悸。
“亮工,这次可真是多亏了四爷传信不让我们轻举妄动,不然……”
年希尧顺手给弟弟添上一杯茶水,嘴里唏嘘不已。
谁知道皇上所说的推举太子,只不过是个幌子?
皇上居然当朝训诫八贝勒结党营私,乃“辛者库贱妇之子”,支持八爷的佟家也被狠狠地叱责了一顿。
声势显赫的八爷一党,瞬间门可罗雀。
“四爷是个有造化的!跟着这样的主子倒不是为一种幸事——”
听着兄长的唏嘘,年羹尧的眼里闪过一丝讽刺。
“四爷虽然做事周全,可到底缺了一股子英气和野心。大哥,虽然咱们已经是四爷手下的人了,可咱们和雍亲王府的联系却太少。”
“你的意思是……”
年希尧的眼睛闪了闪,划过一抹亮光。
“四爷府上的侧福晋受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费扬古那个老东西死后,乌拉那拉氏不就是靠着这个侧福晋和弘旭阿哥,才没有继续衰败下去?
咱们的世兰可是天定的有福之人,贵不可言呐——”
年羹尧啜了一口清茶,热气蒸腾的雾气掩盖住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