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边既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姜云满突然身体腾空,下意识搂住了边既脖子。
边既小心翼翼把姜云满放在台阶上,自己单膝半跪在矮他一阶的台阶上,双手拖着他的脚踝,低头查看。
走这几步路,姜云满的鞋和裤腿都沾了泥水,脏兮兮地,本能往后缩,不想弄脏边既的衣服,哪怕隔着雨衣。
边既避开脚踝,一手捏住姜云满脚踝上方细瘦的小腿,制止他往后缩的动作,嘴上也严肃:“别动。”
隔着裤腿,边既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触他小腿的皮肤,姜云满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难为情,想躲,又贪恋边既对他的关心,舍不得躲。
边既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左脚踝没有任何异样,又上手轻轻捏了捏,问:“捏着疼不疼?”
姜云满老实回答:“不疼。”
嘴巴会便宜,身体反应骗不了人,边既不动声色观察他的神情,没见任何忍痛的痕迹,这才相信姜云满是真的不疼。
确认只是老毛病作而不是增加了新伤后,边既稍稍放心,把姜云满的左脚放回台阶上。
姜云满撑着地,偷偷把重心都放在右脚,准备自己站起来。
边既不知道还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还是别的,先他一步行动,转过身,在他面前蹲下,背朝他。
“上来。”边既轻声对他号施令。
姜云满哪舍得劳累他,本来就淋雨了。
“我自己能走,这真的没什么,不用你背我。”
说着,姜云满右脚使力,屁股已经离开台阶了。
边既转过头来,望着他。
“我不是每次都能抓住你,别让我愧疚。”
说完,他再次背过去,重复道:“上来。”
姜云满鼻酸,眼眶热。
停顿片刻,他乖乖坐回去,伸手搭在边既的肩膀上,把身体重心全交付给了他的后背。
姜云满手肘弯曲,搂住边既的脖子。
下一秒,边既双手托住姜云满的大腿,毫不费力站起来。
姿势变换,姜云满往下掉,他搂紧边既,在他背上缩了缩身体。
边既动作一顿,与昨晚相似的场景再现,他下意识问:“是不是冷?”
昨晚背着他从餐厅出来,吹到凉风姜云满感觉冷也是这个反应。
姜云满摇摇头:“不冷。”
“就是怕自己掉下去。”
边既将他向上托了托,抬步往前走,走了好几步,姜云满都没有再往下掉。
他没说一个字,好像在用行动告诉姜云满,放心,有我托着你,不会掉。
姜云满在沉默里感受到了安心,头往边既脖颈间埋了埋,嗅到属于边既的熟悉气息。
同一时间,一些之前没有马上想起的记忆如大坝开闸涌入脑海。
昨晚他喝醉了,边既也是这样背着他从餐厅回到帐篷区。
一路上他说了好多胡话,不,跟后面在帐篷区说的话相比,那些话甚至都称不上胡话。
他借着酒意给边既表白了,还说……说什么他懒得动,他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