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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车窗外雪花无声飘洒,车内烛火氤氲,偶有书页翻动的轻响,伴着清浅绵长的呼吸声,竟美好得恍若一场幻梦。

缓缓行到卫府门前,马车停稳,驾车的小厮七尧恭敬道:“大人,到了。”

“嗯。”卫凛淡声应下,合上书卷,转眸看一眼沈妙舟。

她仍旧睡得很沉,只是好像有些耐不得热,纤瘦脖颈上覆了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珠,几缕碎发被微微濡湿,散乱地粘在她细嫩莹白的肌肤上。

卫凛调开视线,出了车门,对盈霜道:“你主子睡了,带她回去。”

说完,他撩袍迈下马车,径自往书房走去。长廷也下了马,将马缰递给七尧,快步跟上自家主子。

“笑什么?”转过垂花门,卫凛冷不防开口问。

长廷一惊,连忙否认:“属,属下没笑!”

卫凛侧头瞥他一眼,眉梢微挑。

长廷动作一僵,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终归还是不敢把“夫人怀疑您行不行”说得太直白,绞尽脑汁地换了个委婉说法,小声道:“属下就是觉得这么多年,主子一个人过得孤孤单单的,如今有了夫人……呃,乡君关怀您身子,也挺好的……”

“关怀我?”卫凛轻嗤一声,“傻子才信。”

傻子长廷:“……”

卫凛负手向前走去,音色清淡,“从杀手楼出来才几年,便如此轻信于人。”

听见“杀手楼”三字,长廷霎时凛然,再没了玩笑的心思,低下头闷声道:“是属下轻率。”

卫凛迈进书房,淡声吩咐,“下去歇息罢,不必候着了。”

“是。”长廷抿了抿唇,应声退下。

烛火下,卫凛抬起被她包扎过的右手,看了片刻,松开巾帕的系带,将缠绕的帕子一点点解下。

最里一圈的帕子已经被血液凝住,紧紧粘在伤口上,仿若要融入他的血肉一般,一动便扯出钻心的痛意。

他神色漠然,稍一用力,便将巾帕扯了下来。

帕子是丝绸质地,擦过他的指腹,触感细滑,轻柔,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

方才他在车上时并未细看,此刻才看见帕子上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狸奴,四仰八叉地躺在乌木小舟上,胖脸被荷叶遮住大半,睡得正安逸。

很是少见的纹样,透着姑娘家的温软和巧思。

卫凛眯了眯眼,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将帕子扔进炭盆,火舌“腾”地蹿起,转瞬便卷没过绸帕。

他站在炭盆前,凤眸倒映着跃动的火光,明明灭灭。

不适合他的东西,终究不该留下。

片刻过后,火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巾帕已被烧成黑灰一团,看不出本来模样。

卫凛转身走向书架,轻轻扭动上面的瓷瓶,一个精巧的暗格随之弹出,他从中抽出一本锦衣卫密册,坐到桌案前翻阅起来。

翻到“先镇国平嘉长公主”一页,卫凛停下动作。

密册上不过寥寥数句,只因平嘉长公主殉国后不久,嘉乐郡主便意外走失,驸马沈镜湖辞去太医院的官职,四处寻找爱女下落,直到数年后才寻回郡主,从此父女二人四处游历,不问朝堂之事,故而锦衣卫的探查也极少。

如今这二人竟会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里,而且似乎他的新婚夫人对公主府也很有兴趣,巧合委实太多,很难不让人多思。

再向下,看到那一段文字,卫凛凤眸微凝,此处记载之事当年震动京师,他亦有所耳闻。

两年前边镇阳和地动,死伤军民近万,嘉乐郡主恰巧游历至此,留下帮忙救治伤民,却不料遭遇瓦剌袭扰,守卫疲敝,根本无力相抗。

阳和卫指挥佥事战死,阳和知县弃城叛逃,城中顿时乱作一团。就在这种境况下,任谁都无法想到,嘉乐郡主竟将阳和知县抓了回来,以先平嘉长公主之女、先帝御封郡主之名,在城头上将那叛逃知县先斩后奏,此举立时稳住了军心,使得阳和卫有时间等来大同援军,协力击退瓦剌。

卫凛闭了闭目,眉心微蹙。

嘉乐郡主其人,他曾远远的看见过两回,在模糊的印象中……是个骄纵活泼,明媚爱笑的性子。算起来,两年前她应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竟还有如此飒爽之姿,着实令人意外,倒是不堕其母威名。

卫凛睁开眼,修长劲瘦的手指在那一行字上轻轻地扣了扣,凤眸中有寒意闪过。

如此看来,在守卫森严的相国寺挟持锦衣卫百户,于这位郡主而言,恐怕,也算不得什么不可为之事。

只是不知这位郡主……和杀手楼又有什么渊源?

“来人。”卫凛向门外唤了一声。

“主子。”两个暗卫步入房中。

卫凛看他们一眼,下令:“去查一查当年嘉乐郡主走失的始末,事无巨细,尽数回报。”

第11章撑腰

三日后,清晨,卫府主屋。

沈妙舟闷闷地倚在小几旁,左手托腮,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瓷碗里的雪花酪。

她已经等了足足两日,可公主府外的细作却极有耐心,只是不远不近地探听消息,一直要没有动手的迹象,那个买瓦狗的锦衣卫这两日也再未露面。

一时间,让人颇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烦闷。

更让人烦闷的是,连卫凛都冷淡得出奇,他干脆连卫府都不回了,整日待在北镇抚司,就恍如前几日二人稍稍亲近了那么一点点的关系都是她的幻觉。

昨夜她趁着卫凛不在府中,避过暗卫,偷偷潜入了他的书房。可谁知卫凛谨慎至此,自家书房内竟然寻不到半张有他字迹的纸笺!让她压根没法子去伪造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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