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身着黑衣的侍卫抱拳道:“回禀王爷,今日侯府少夫人只在画舫跟侯府之间往返,没有去别的地方。
“就连她身边的侍女,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晚饭之后,少夫人又忽然返回了画舫。”
谢景辞握着狼毫的手一顿,“为什么忽然返回画舫?”
“已经朝侯府的人打听过了,听说是晚饭时候,少夫人忽然说画舫还有事情,便赶去了。”
他搁下笔,眉心微皱:“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其实是在画舫一直在等待着本王?”
侍卫仔细想了想说:“王爷,这没道理。因为不管是南阳侯府还是苏家,都跟太子没关系,也跟您没关系。”
谢景辞起身,手背在背后。
“南阳侯府……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如今的南阳世子陆怀钧,年后应该是要去大理寺上值?所以苏映安,很有可能是在为自己的丈夫谋出路。”
侍卫眼睛一亮,“王爷说的没错,因为大理寺是计划中,在公署之后需要安插我们人进去的地方。”
谢景辞轻点头,眸光微眯,迸出了非常危险的神色。
“如果这样,那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她也许真的知道点什么,可她如何知道本王今夜会去临江?”
侍卫摇头,“不过主子,属下觉得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因为就算有人知道您的计划,想借此机会来博得您的好感,但谁也不知道计划是否真的能成功。
“这位少夫人倘若是真的故意等在那里就您,却装作是意外,看起来野心并不小。”
谢景辞沉默片刻,“本王知道。你再去查查,派人盯着她每日的行踪,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
侍卫离开。
明亮的书房里面,谢景辞按着自己胸口的伤口边缘,不由皱了皱眉。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若不是凭借着一身的谨慎和多疑,恐怕早就被那群老匹夫弹劾成一具尸首了。
可他又忍不住质问自己,苏映安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他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会看不出来别人的野心?
苏映安绝对不是一个甘于现状的人,但她的野心也似乎跟侯府和陆怀钧无关。
那会是什么呢?
谢景辞思及此,有些烦躁。
“阿嚏——”
苏映安被自己的喷嚏唤醒,她睁开眼,察觉自己在陌生的屋子里,下意识警惕。
绿枝端着烛台从外进来,小声唤道:“小姐?您可是醒了?”
苏映安嗯了一声,听着她关怀的话语,反应过来自己在画舫,一切安好。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绿枝道:“回小姐,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您再睡会儿吧。”
苏映安坐起来,“睡不着了,起来做点事。你去歇着,天亮了再来伺候。”
绿枝自然不可能这样做。
她上前,伺候苏映安穿好衣服,还伸手探了探苏映安的额头。
“小姐可觉得身子不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