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滑过白露面颊,落在她的酒窝上,戳了戳,
“好阿露,你一点也不可爱。”
白露抿了抿唇,她本想安慰小主,可一想到小姐,她天真烂漫的小姐,倒在血泊中,因为疼痛抽搐的娇小身躯。
“小主,白露不需要可爱。”
她要提醒小主,不要任性,要尽快笼络圣心,为小姐报仇。
不管小主想不想听她的劝诫。
长鱼姣没有白露想象中的伤心。
白露越是清醒,她利用的才越轻松。
她在后宫需要弱点,这个弱点要足够弱。
她还需要一个人,让朝瑾嫉妒。
嫉妒是最能令人头脑昏的情绪。
在宫里要是找个情郎让朝瑾吃醋,那和自杀也没区别了。
为了白露,她已经让朝瑾吃了好几次瘪,再来几次。
长鱼姣唇角弯了弯,可没人规定,男人只会吃男人的醋。
落在白露颊边的指尖越轻柔,长鱼姣眼里泛着波光,
“好阿露,你等着看便是。”
起身入内,没让白露跟着伺候,换了小满夏至进屋,白露也不知为何,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旋即又安慰自己。
她没做错。
老爷说了,小主受了长鱼家的恩,就要替长鱼家报仇。
她要守在小主身边,她不会背叛小主,却不能忘记提醒小主,要替长鱼家报仇!
月色皎皎,落在白露晦暗不明的面庞,也照亮满脸为难的小凡子。
回到乾正宫,苦着张脸,命人将宝贝们抬进屋。
朝瑾正在扶手椅上叠着双腿,揉膝上眯着眼惬意慵懒的玉腰奴。
赤红的毛柔顺光滑,叫人流连忘返。
看见小凡子,朝瑾稍抬眼,示意白榆去做记录。
却不妨看见小凡子苦哈哈的跪了下来。
眉心稍皱,
“她一样不喜欢?”
“回皇上,长鱼美人她,她说,不若按天意选。”
说着叫人将托盘箱子往朝瑾跟前送,朝瑾微一探身便看见了送去携芳阁的珍宝上洋洋洒洒落下的朱砂。
散漫随意的分布在一件件光华万丈的器物上,朝瑾甚至能想象出,她是如何将狼毫按近朱砂,吸满饱满的红色,抬手挥洒时,眼里定是慵懒,或许,连身子都是懒在圈椅中。
宽袖衫会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欺霜赛雪的一截小臂。
啧。
“白榆,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
白榆已经在一旁被长鱼小主的任性震惊的呆愣,陡然听得皇上问话,竟是下意识回了声,
“任性。”
任性?
朝瑾颇有兴味的重复着这个评价。
推了推膝上的玉腰奴,起身后,妩媚恣意的玉腰奴一个转身,又跳回了扶手椅。
压根不在意朝瑾想要做什么,自顾自用它那条漂亮蓬松的大尾巴将自己圈起,只露出一双独一无二的眼,随意的扫过眼前景象。
朝瑾起身后看着玉腰奴的动作许久,直到玉腰奴眼神飘忽着四处扫才轻笑一声。
真是像了十成。
“白榆,朕记得西部上贡了几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