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羊毛毯被人剥开,顾晚舟直起身体不满瞪他:“又干什么?”
他弯下腰,亲吻她柔软可爱的脸颊,见对方羞赧地躲回去,李念沉翘起唇角——
“等我一会,午餐马上就好。”
周四体育课后,许禾邀着她去校外吃饭。
两人默契避开和骆宋河有关的话题,关系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意思是他是新加坡人?”
“不是啊,他只是在……”顾晚舟顿了下,对他具体出国的日期并不清楚,只好搪塞过去,“在小时候就留在那边生活而已。”
许禾唏嘘道:“我还没有出过国呢。”
顾晚舟仅上次出国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当时鹤鸣还没有接管李家的产业,他们偶尔会一起去旅行。
“以后有得是机会。”她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你成绩这么好,毕业后一定能进大厂的。”
许禾望向远处滑入地平线的夕阳,笑了笑:“希望吧。”
“一定的!”顾晚舟挽起她的手臂,视线瞟到校门口停着白色布加迪,笑容当即僵住。
许禾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看见一位端庄妇人站在远处,“你们认识吗?”
顾晚舟应下:“嗯,是我家里的长辈,我先过去一趟打个招呼。”
“好,我在这等你。”
“我马上回来。”顾晚舟将挎包递给她,小跑过去。
方夕优雅抱着手臂,仰头凝视校门上方的几行字。
“方阿姨,您找我有事吗?”自从葬礼后两人完全断绝沟通,现下她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方夕收回视线,淡淡回答:“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顾晚舟拿不准对方此行的目的地,干脆不提其他的话。
“你自然是挺好的。”方夕停在她跟前,讽刺道,“嫂子成妻子,谁不说是段佳话。”
“您今天特意过来应该是有紧急的事吧?”她忽略对方的夹枪带棒,平静询问。
方夕冷嗤一声,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零件递过去,简明扼要:“把这个放在你们卧室。”
见对方不接,她轻笑着往前方走了半步,“你不会忘了鹤鸣是因为谁才去世吧?”
“上次的宴会我看见了,李念沉对你不错,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存在任何难度。”
“还是说,你想让我的儿子、你曾经的丈夫,不仅没了妻子,家产也被鸠占鹊巢?”
顾晚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急忙跟过去,“您是说鹤鸣还活着?!”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方夕拢了拢宝石蓝色的披肩,“鹤鸣对你的好难道不值得你做这么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晚舟脑海里无比混乱,鹤鸣真的还活着吗?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那就把这件事办好。”方夕转身进车,临走时不忘叮嘱她,“鹤鸣是因为你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