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好久不见,可安好?”谢子怀缓过劲儿来,打了招呼。
柳石邑看到谢子怀不能起身,又见他额头和脖颈处都是伤,关心问:“你这是摔了?”
谢子怀苦笑,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抱歉,瘫了,不能起身招呼你。”
柳石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蹲下身,在谢子怀腿上戳了戳。
“你们村的陆大夫是个神医,能让人起死回生,正好我送她回来,我请她帮你诊治,”柳石邑一脸正经,“她一定能治好你,她要是不肯治,我求她……”
谢子怀看向正从院子外面扛着一袋糙米走进来的陆锦。
“你是说她吗?”
扛着五十斤米的陆锦:“咦,相公,你们认识啊?”
正要抱拳求陆锦给谢子怀治病的柳石邑卡住。
“柳镖头,坐下喝杯水吧,姑爷也喝水。”鲁氏端着两杯水出来。
柳石邑看看陆锦,又看看谢子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看了看两人,实在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去。
“抱歉,子怀兄,我实在是……哈哈哈。”
谢子怀自然知道自己朋友在笑什么。
几十年了,整个顺天镇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秀才,镇上各家的小姐闺女都抢着要嫁给他,可一年多前他却突然消失了,谁都没再见过他出现。
再见,人已瘫,已娶妻。
柳石邑冷静下来,坐在谢子怀身边:“倒也是,你学识渊博,看中的女子定然与旁人有所不同,是我肤浅了。”
谢子怀看着湛蓝的天空:如果有的选,大概他也会很肤浅。
“无妨,我倒是羡慕你与嫂夫人的感情,至于我……”
谢子怀抬头,看到陆锦走了过来,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陆锦放好粮食,过来打招呼。
“还真是巧了,你们居然认识?”
“我与子怀本就是朋友,之前他在镇上时,我儿得他教导开蒙,今日我夫人又得陆大夫救命,今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们尽管开口,柳某万死不辞!”
这不就交了一个真心朋友了!
陆锦开开心心把人送到门口。
回来时见谢子怀的脸色有些冷,以为他见了朋友想起过往光辉时刻心里难过。
“这人挺好,可交。”
谢子怀皱眉:“他与夫人感情深厚,你不用肖想。”
陆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肖想他啊!谢子怀我发现你表面纯洁内心肮脏!”
谢子怀也恼了:“你已为人妇,却当着丈夫的面说别的男人好,到底是谁心有杂念!”
陆锦:“懒得跟你掰扯!”
把人抄起来就往屋里抱,该换膏药了。
谢子怀身体梗着,脸更是向外撇,看都不看陆锦一眼。
“你朋友还真多。”陆锦贴完膏药,顺手在谢子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从前在医院,查房时对儿童患者,她总会拍一下屁股或撸撸脑袋瓜子,显得她没那么严肃。
抬头一看,谢子怀红着脸瞪着她呢。
这才意识到,谢子怀这人开不起玩笑。
谢子怀是恼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折辱我……”
陆锦突然觉得谢子怀生气的模样有点儿像仓鼠。
于是双手揪住谢子怀两边脸颊,揪起不太多的肉。
“太瘦,得补!啊,我的五红汤!”找借口跑去厨房了。
谢子怀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眼睛双唇哆嗦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