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白玉凝一字落下的刹那,立刻那道由宋词由堪称金之极致的丝线,刹那间停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数柄飞剑一样漂浮不动,倒卷而来的狂风本来无形,可是被这股不知名的力量停滞之后却化成有象。
随着白玉凝手指一次次落下,轰鸣再起!
这些飞剑如失去了控制,齐齐散乱,歪歪扭扭中更有不少直接黯淡下来跌落在地上。
在宋词眼中,这南域小宗出身的白玉凝手指点在虚空数次,便将他的五行道法,破去其四,宋词眼神中更是透出不可思议。
一道血痕在宋词的眉心出现,鲜血从伤口处流淌而出,沿着他挺直的鼻梁滑落,最终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这鲜红的血液与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原本气度淡然、宛如仙人般的宋词,此刻却显得无比狰狞。
眉心中强行喷出一口元婴之气后,无法动弹的身体恢复了过来,刚要施展道法,只见白玉凝飘然而至,说不尽的惬意,宋词无奈,身子只能爆退,一退之下已经退至高台边缘。
在他的身前,一道纤细玉指,就这么停在他的眉心前,令宋词心神颤抖,道心不稳!
他在宋家年轻一代的地位,较之萧煜在东临宗的地位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面对这白玉凝,甚至都无法让对方施展法宝,仅仅是一个定字,以及几指他从未见过的神通破去他的五行道法,甚至他都来不及反应,若非对方留手,恐怕已经被斩当场。
“如今小凝已是元婴巅峰,天资远在开山祖师之上,宗门内九大神通均已掌握,配合她那几手自创的道法,就算是化神巅峰在她手里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只是,这宋词……”
柳怀仙虽然与萧容渔两人道法互轰,虽然手上印诀不断,可心神更多还是放在光幕上,看着数百里外天权峰的画面,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宋词,眼中虽然杀机,可却并不浓烈。
一场战斗,仅仅只是开始,便已结束,白玉凝脸上的神色愈平静淡然,仿佛击败宋词就是一件很是随意的事情一般,只是她的心中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道:“貌似不是个挂壁……这样一来那我可要开始装逼了哦。”
白玉凝能够看出这宋词用出的神通不是东临宗之法,但她自己就是个挂壁,以及度人之下,下意识的就想到对方是不是跟她一样是个挂壁,而不是怀疑对方是其他宗门出身。
贼喊捉贼嘛,是这样的。
“装逼,爽!”白玉凝心里如此想着,绝美的容颜却是嫣然一笑,身子向后一步飘然而去,右手抬起向着天空随意一指,轻声道:“剑来!”
天权峰在场众人的佩剑完全不受原主控制,一齐出鞘!
宋词那数柄原本失去了控制,剑身剑灵皆因与修士人身小天地联系被斩断而短暂黯淡跌落在地上的飞剑一样如此,向着白玉凝所在的位置浩浩荡荡飞去。
天空上某处,周云海看着这一幕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心里暗暗吐槽道:“卧槽,白师妹又要装逼了……”
话虽如此,但周云海觉得,作为一个懂哥,他捧场是专业的!
于是,漫天雪花落下,尚未落地,还在空中之时,一道道冰棱凭空生出,随后变化成一柄又一柄冰剑,直奔白玉凝方向。
最后,这些冰剑一样被切断了联系,调转剑尖朝着宋词,仿佛在说:“还战否?”
因宋家在这东胜神洲势大震天,因他宋词天资更是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故而,他从未觉得此番在南域小宗的谋划会失败。
宋词嘴角溢出鲜血,抬头望着漫天密密麻麻的飞剑,一脸痴呆。
他是天骄,那这个白玉凝是什么?天神下凡吗?
原本大族出身的宋词,对东临宗内心自负,此时,只有沉默。
……
宋词的飞剑与术法,已让四周的众人看的心神轰鸣,他们就算修为不够,见识尚浅,也能够明白对方那数息时间层出不穷的道法有多强悍。
不仅是他们,白云峰掌座、黑崖峰掌座,甚至还有那原本玄道宗出身,如今已经是东临宗的叶丹璇与陈清二人,也都在这一刻,神色为之凝固,面面相觑,惊骇异常。
白玉凝的天资有多强,杀力有多恐怖,玄道宗残余众人心知肚明。
可这加入东临宗三年左右,跨入元婴的弟子竟也如此之强,这一幕让四周之人许多玄道宗出身的弟子长老纷纷吸气,暗暗心惊东临宗未来可期。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
但这么个年轻弟子用出来生猛无比的道法,居然被白玉凝数指轻松破去的同时,一指落下,轻轻地“剑来”两字,竟然将在场弟子的佩剑呼唤到了身后,为她摇旗呐喊,若不是他们修为死死按捺自身储物法宝内的佩剑……
这白玉凝,不是传言天生水灵根吗?为何口吐谶语,万剑归宗……难不成还是一个剑修?
更何况对方还未破开元婴关隘,迈入化神,玄通何以至此?!
“玄道宗你还是不要再找我了,我怕东临宗误会……”
原本一些玄道宗的长老与弟子,虽然体内被种下禁制,可如何复宗的想法在内心里从未断绝过,但是今天过后,他们已经麻了……
玄道宗被灭,正常来说,像他们这样的长老大多会被镇压在东临宗大阵,以他们的元神之力稳固山水气运,可因为玄道宗老蛟以及两位太上,他们虽说被种下禁制,可却得以幸存。
以戴罪之身加入东临宗,若是愿意,以后未尝不能成为真正的东临宗之人。
在人群内的陈清看出了原本一些玄道宗长老们的想法,可是他只有沉默,他看不惯原来玄道宗宗主吴丁秋的行事手段,可玄道宗对他而言,与东临宗对白玉凝而言,地位是一样的,所以在玄道宗没有大事的情况下,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外出。
“玄道宗,还有希望吗……”
半晌之后,陈清低下头暗叹一声,转身离去,离去时他脸上露出阴霜,但隐隐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