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她的心脏早已千疮百孔,破陋的窟窿没办法填补,受过的伤害无法弥补。
温暖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二十多年来的委屈一并哭个痛快。
“我不求你爱我,可你为何连最起码的公平都做不到。我和温荣枝都是你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你却要求我事事以她为先,你只考虑她,哪怕一次,你有考虑过我吗?”
温母的眼神要将她生吞活剥,一巴掌扇下来,说出来的话残酷无情。
“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全都因为你毁了!你一个扫把星有什么资格跟枝枝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顾经年,没错,我是去了你的公司提出让你去非洲,因为我是一位母亲,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枝枝和顾经年马上结婚了,不能因为你的存在出现任何差错,让你去非洲都是便宜你了,你真该去死!”
温暖捂住侧脸,身体被打的踉跄,退到门外。
砰——温母趁此机会重重关上门。
她神情呆滞,痴痴望着门。
眼泪已经流干了。
可是,妈妈,你也是我的妈妈啊……
“我选择当一名建筑工程师,受苦受累,一个女孩子不顾酷暑寒冬地往工地跑,我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当年的事故不再重演!只要我在,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生产不达标的构件投入到建筑当中去!因为我失去了爸爸,所以我不想有人再和我一样!”
她对着门喊,温母不会听到。
无所谓了。
温暖抬头,把眼泪逼回去。
“这里从不是我的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也祝您余生如您所愿,幸福安康。”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转身离开,坚定地背影注定了她不会回头。
何董得知她不去非洲很高兴,毕竟温暖现在就是活字招牌,不仅沈愫指明要她,寰宇建设地顾总也颇为暗示。
第二天,温暖刚到公司,就被何董带到招标现场。
看着熟悉的公司大楼,她目光微闪,在何董地催促下只能跟上前。
如今地寰宇建设,如日中天,前来投标地监理公司地资历与规模也不凡,连何董看到一些人都不自觉露怯。
温暖平复紧张的情绪,跟着落座。
招标开始,顾经年在万众瞩目下出现,她感觉到灼热的目光落在头顶,温暖没有抬头,认真看着他们公司的企划书。
其他人顺着顾经年地目光自然也看到她,现场开始窃窃私语。
企业能不能中标,最终看的还是报价,谁价钱低,谁就能中标。
看得出来为了能与寰宇合作,大家都把价格压到不能再低,已经出现了比他们报价低地公司,他们没指望了。
于是轮到她上台简述地时候,温暖前所未有的放松,拿出她多年跑工地的经验,由浅入深地分析,效果也不错,收获了几位她欣赏的业内前辈赞赏的目光。
她按耐住小小激动下台。
啪啪——中厚地掌声响起。
她诧异回头,顾经年直勾勾盯着他,手里掌声不断,有顾经年带头,霎那间,场内掌声热烈。
温暖茫然站在中央,傻眼了。
前面不乏同样汇报优秀地,可所有人里,他单单给她鼓了掌,联系开始前他看她的眼神。
现场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所有公司汇报完毕,最后公布的中标公司也不是开价最低的,他们也的淡定的接受了,似乎默认了是因为她和顾经年的关系。
她跟着何董出来,顾经年倚在车前抽烟等他,何董识趣避开。
今日种种,都让温暖不痛快。
“顾经年,我搞不懂你这么做的目的,也不想懂。我只求你远离我的生活,不要再缠着我不放了!”
缠着不放的人,变成他了吗?
顾经年烦闷吐出烟雾,那日回来,“好聚好散”四个人如同一道魔咒,困住他。
他没有动,沉默地望着她离开,又吸一口烟,背影竟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