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子非鄯善,安知她之所想?若是有人杀了你的亲姊,你恨不恨?”
魏邵没有说话。
“这位大阏氏,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此等心胸,就已经让多少人望尘莫及,你要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嫂嫂,万一这位大阏氏不见我们,怎么办?”
“人间路,若不开,金银财,铺道来。萧慎,你去准备金银财宝,饰玉器,越多越好,匈奴这条路要想走得顺畅,金银财宝必不可少。”
“好。”
萧慎与白征外出办事,留下魏邵和裴滢。
魏邵将腰间的皮囊壶取下来,递到裴滢面前,裴滢看了他一眼,接过壶。
“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何不理我,只和萧慎说话?”
“不论我说什么,你总是第一时间反驳我,但是萧慎不会,他会听我把话说完。”
“。。。。。。你准备亲自去见这位大阏氏?”
裴滢喝了一口水,“嗯”了一声。
“我同你一起去。”
裴滢将皮囊壶递回魏邵的手中,看着他说道:“好啊。”
见她毫不犹豫地答应,魏邵的心脏在胸膛内砰砰乱跳,他试图去控制心跳,但无济于事。
“魏邵,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还不错的男子,但你身上的缺点也十分明显,你若是不会说话,大可以闭嘴不说,而不是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分外刺耳,吾日三省吾身,你没事的时候,多反思反思自己的那张嘴吧。”
魏邵默默地拔掉壶塞,喝了一口水。
匈奴领地,大帐外。
魏邵被匈奴人下了武器,搜了身,两人走进帐内,鄯善坐在主位,右手边的铁架上,站着一只鹰,她的手中抱着一只松狮狗。
“大魏使者裴滢,拜见大阏氏。”
鄯善微微抬起眼眸,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她的瞳孔缩紧,仔细地盯着看。
“大魏使者,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裴滢笑着说道:“大阏氏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第一次见面,我们略备薄礼,请您笑纳。”
言罢,随从抬着三个大木箱进了帐,看他们吃力的表情和落脚时四起的灰尘,就能猜出木箱里的东西十分重。
随从打开木箱,鄯善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她见过好东西,可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中原果真富庶,难怪单于心中图之。
鄯善内心虽激动,但依旧沉稳,缓缓地说道:“大魏使者,请坐吧。”
“多谢大阏氏。”
裴滢与魏邵坐定后,她趁热打铁的说道:“大阏氏,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鄯善没有接话,裴滢继续说道:“我们陛下,被呼赧单于率兵,围困在缟镫山上,我们想请您做个说客,为呼赧单于分析利弊,请他放了我们的陛下,我们定当感激不尽,不论事成与否,我都会派人再给您送些礼物。”
“我听闻你们大魏,后宫嫔妃可以私下里干预政事,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在我们部落,女人不得干涉男人的事,草原上,男人是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女人嘛,就像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