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王看长夜居然这么在意这解药之事,也对,长夜一直号召寻求解救之法。
南蛮王像是看见希望一般,对着长夜说:“父王有,父王有药方,父王给你药方,你放过父王好不好?”南蛮王赶紧拿解药的药方做交易。
长夜仰天一苦笑道:“那为何不早拿出来?你知道不知道倘若你早点拿出来,南蛮多少女子便不会死。我的母亲或许就会病死。”
“若是女子都不再有蚀骨之痛限制,且身怀蛊虫,整个南蛮怕是要换女子当政了。”南蛮王终于说出为何当年要死死捂住这药方原由来了。
“那便改朝换代吧。”长夜轻蔑一笑,伸手唤着身后的新语:“来。”
将手中的长剑递给新语一同握住,从南蛮王的脖子往下一直划,直到抵着南蛮王的胸口,用力刺进去。
剑透过南蛮王的身体,又被长夜拔了出来,鲜血顺着南蛮王的衣服往下流,一直流到了长夜的脚下。
长夜终于撑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往后一倒,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尹风接住了长夜,从长夜手中接过剑,这时以为早就已经必死无疑的南蛮王从怀中掏出匕首奋起冲着长夜扑去。
尹风只能紧紧地将长夜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去接着一刺。
徐然与宁晋溪一来便看见这场景,徐然赶紧上前将南蛮王一脚踹开,新语也反应了过来,从尹风手中夺过长剑,一剑封喉。
长夜撑着身子扶着尹风,才让尹风没有滑落下去,“宣医师。”说完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将尹风抱起往外赶去。
徐然与宁晋溪面面相觑,怎么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此时的长夜后悔自己此前对南蛮王的轻敌,看着侍女从里面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热水。
宁晋溪与长夜签定好和平文书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徐然还想等着看到尹风平安再离开。
“这里的一切已经不再需要我们插手了,等回来中都城,还有一场硬仗还等着我们。”宁晋溪伸手在徐然头上轻轻地揉了两下,等回了中都城恐怕再也不能这样随意了。
徐然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巫医突然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瓶。“这是解蚀骨之痛的解药,每三月一粒,按时服用。”
徐然伸手接过,很是不解看着巫医,怎么会是每三月月吃一粒。“当我们赶到有药引的地方,哪里早就被一把火烧了,我只能让人收集烧黑了的土地上面的药灰。药效少之又少,不过也能解燃眉之急了。”
宁晋溪听闻没有彻底根治的解药,眉头紧皱赶询问:“要多久才能长好?”
“看烧焦的程度来看,至少三年。”
“这药能吃到三年吗?”
“放心,这药够了,这里面就是三年的量。”巫医指着虚弱手中握住的药瓶说道。
徐然离开前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大祭司会没事吧?”
巫医眼神暗了下来,语气略显难受地说:“看天意了,多谢二位对南蛮的帮忙,愿二位也能得偿所愿。”
巫医把脉的时候都已经知道徐然是女子都身份,巫医自己本来就是有一个女爱人,对此事早就见过不惯了,一如当年尹风说出她对长夜的感情一眼,都是只有祝福。
宁晋溪原本走了一段路了,看着徐然还在原处与巫医说着什么,又走回来,刚好听见巫医所说的得偿所愿。
宁晋溪眼神柔和,点头示意感谢巫医的祝福,也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拉着徐然离开了。
徐然走在宁晋溪身旁,背脊有些佝偻,好像很累的样子。
“怎么了?”宁晋溪以为徐然是在担心尹风还有些莫名地吃味。
“长夜与尹风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步,如今尹风大祭司却躺在哪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有些难受。”徐然眼睛有些湿润地说着。
“我知道,哪怕尹风真的没有撑过,长夜也会好好活着,将南蛮治理成她们共同的设想的样子,生死本就难预料,这世间本就会留下许多遗憾,我们能做得就是在活着的时候,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了。”宁晋溪开解着徐然。
宁晋溪说话间已经走出来长夜的府邸,严明礼与张恭早就在外等候多时了,徐然不愿露出脆弱给别人看见,在宁晋溪身后眨了几下眼睛。
看着宁晋溪进入马车后,自己也上马,手一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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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守在尹风的床前,几日都不曾挪动过,巫医只好上前劝解:“大殿下,如今南蛮还在群龙无首中,南蛮还需要你,你不能再倒下了。”
长夜像是从梦中突然惊醒一般,看着巫医,眼泪无声的留下,一颗颗的往地上滴,有些流到了尹风的手上。
一时间想到当日如果在小心些,或者就不会是如今这局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尹风恰巧在这时苏醒过来,就看到长夜哭着守在自己面前。
“别哭。”尹风想伸手给长夜摸眼泪,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自己这是回关返照吗。
长夜好像也感受到尹风的生命正在飞速地流逝,抓起尹风的手,“不要,不准,尹风,不行,你还没有见过我们一同设想过的南蛮,你不准”长夜不愿意说出那个字,太害怕了,害怕一语成箴,尹风就此离开了。
尹风看向巫医,示意巫医过来,巫医俯身侧耳,尹风小声地在巫医耳边说了几句,巫医满眼的不可置信,却又在尹风肯定的眼神中稳住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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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溪带着徐然等人前往南蛮外围的边境,与严老将军汇合,南蛮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