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蕊摇摇头道:“不曾。”
白辉道:“那既无夫妻之实,何故立此碑文,若让他人得知,你日后又怎能嫁得出去。”
项蕊道:“他对我有情,又是武艺超群的汉子,是我负了他,晋国的凡夫俗子配不上他,我愿守着他。”
晋国诸将哑口无言,亦是纷纷不甘,有的恨不得把俞赫坟掘了,砍上十万八千刀,让如此娇美的女子守着,实是世间一大憾事。
一顿仪式后,代钦白辉等诸将正欲离去,项蕊先来辞行,白辉等诸将大疑,问道:“你这刚投晋国,又要投何处去?”
项蕊道:“对我亲近的人都已逝去,晋国没甚么让我留恋了,我欲游历山水,了此残生。”
白辉等诸将也不说些甚么,任她肆意去罢,只见这世上难得的美女驾一叶扁舟,消失在这烟波浩渺之中。
好巧不巧的是,若干年后,她偶然遇到一个男童长得和俞赫神似,面若重枣,体态魁梧,邻里无人敢欺负,项蕊吃了一惊,正欲上前询问,见她母亲走来,见她虽过了三八之龄,却仍是个貌美女子,项蕊问道:“他父亲是何人?”
那母答道:“我名叫郭双,当时有一队人马向赤壁而去,路过我家,见我貌美,侵犯了我,未曾想十个月之后便诞下了此子。听他军中人说他名叫俞赫,是个山贼。可之后履经战乱,我携此子居无定所,沿长江奔走时,曾见到他的墓,写着‘亡夫俞府君赫之墓,不贤妻项蕊谨立’,也打消了我寻他的念头。”
项蕊听了很是同情,便道:“我便是项蕊,略懂得诗书兵法,若您不嫌弃,我与你共同抚养此子。”郭双大喜。
再说在檀溪旁,刘皞刚大败了侯昌高吉,与诸位头领饮酒作乐,谈笑风生,忽听得小校来报,刘皞唤他近来,那小校向前泣涕,跪倒在地,把俞赫阵亡之事备细说了,刘皞又怒又悲,叫道:“公孙小儿,区区一俗子,竟折损我一员大将!”
周婳上前安慰道:“大王莫要过于哀伤,俞赫一人折了晋国两员虎将多位偏将,我们虽折了俞赫,但也重挫了晋国锐气不是?”
刘皞悲道:“十个晋国虎将也比不过我的俞赫俞赫啊俞赫,本想与你两面夹击侯昌高吉,未曾想你却殒命沙场,悲哉!痛哉!传我将令,明天与高吉决战,为俞赫报仇!”
众位头领一齐跪倒,劝道:“大王,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冒此大险!”
刘皞心下气忿,酒席不欢而散,待众头领退下后,刘皞坐在那里一个人喝闷酒,周婳看了看,不忍离去,坐在刘皞身边,刘皞以为她又要规劝,便道:“今日我心若刀绞,便叫我一醉方休罢。”
周婳道:“我知大王心中悲痛,便让我与大王同悲同醉罢。”二人直喝的烂醉,伏在桌案上。
翌日,刘皞酒还未醒便调集兵马,摇摇晃晃的爬上了马,意欲大举进犯高吉,早有人报知周婳,周婳跌撞出营,紧紧攥住刘皞战马的缰绳,道:“大王昨日饮了酒,不可轻易出兵,大王可精选人马偷袭高吉营盘,可大挫敌军锐气。”刘皞见既是周婳言语,便点了点头,爬下马来。
且说高吉驻扎三日无事。这天黄昏闻报营盘南面有人马动作,高吉心下怀疑,便遣副将丁午引五百精兵前去哨探,高吉嘱托道:“不可贪战,我随后接应。”丁午领命带兵南出果见一队人马不知多少在一边摆布阵型,丁午大是诧异,近前去看时,那队人马迎面而来,未等丁午开口,那将先骂道:“汝这晋狗擅入我地,待要如何?退去可免你一死!”
丁午大怒,未及答话,那将领身后弓箭手一箭射来,把丁午身旁一小校射倒。丁午怒火冲天,拍马上前,那将却是冯度,与丁午战了三五回合回马便走。丁午心下气忿,引兵追赶。追不上三四里地,四下里鼓声大作,火把晃人,丁午大惊,方欲回头,黄山军已四下杀来混战,早有一箭射中丁午左肋,被众校官掩护而走,五百精兵死去八成。
高吉在营盘之中,闻得讯息,正欲出兵,侯昌上前道:“高将军稳坐中军,某去便来。”
侯昌便领李飞、王诚及两千军马急急出营,只见野地里火光一派,无数人马掩杀上来。当先一将手挺挂铃钩镰枪大呵:“姑奶奶闫芮在此,哪个前来领死!”竟真有两个不知死的将校上前,不到十个回合一一挑落。
左翼一个大汉耍着两把铁鞭挥舞打来,打的晋军肢折颅裂,纷纷溃退。右翼是个稳重老将,手握长枪横扫直打,势不可挡。正在叫苦不迭时,人报营中起火,侯昌大惊又见敌人甚多,于是吩咐全军后撤,多有退避不及为黄山军所杀的。
二更时分时,接着又看西方一片火光,侯昌咬牙道:“既已至此,拼死一战罢!”
待离得更近时,瞧见帅旗上大书“上庸高吉”,侯昌大喜,连忙去迎,高吉道:“黄山有一红衣女贼子放火烧我营寨,我领军杀退了他们,但营寨四下被毁,我便领军去寻你,竟逃到此地。”
侯昌道:“我也是闻后方营寨起火,军心大乱,才逃到此地,既如此不如先去寻任鬈,再做打算。”
高吉点了点头,二人领兵马向北进发,不知魏晋三位虎将齐聚,刘皞该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